去年的金澤書院明算科來京城趕考時,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哪怕人人都想看看,今上親自下旨辦的書院到底如何,更多人的目光也是放在人數更多的進士科上。
而今年,明算科受關注的程度大幅上升。
一方麵,去年金澤書院明算科的學子幾乎是大獲全勝,連太學都壓了過去。
另一方麵,與落日國的那場比試,讓更多人了解到術數的重要性。
京城裡哪怕不識字的婦孺,誰還不知道微積分這三個字?
更何況,太學明算科前四名全都在臨考前退學,轉投了金澤書院,知情的人自然都想看看,這四人到底會考出何等成績。
“何事這麼開心?”顧含章推門進來,就看見沈清捧著信紙麵露微笑。
沈清連忙把信紙遞給顧含章看,“含章,我收到應如來信。信上說他們已經帶著學子們來京城應考了,算算日子恐怕不出半個月就要到了。”
沈清能不開心麼?她培養起來的班子幾乎都在青州,到了京城來,時常感覺身邊人手不足。
天知道她每回去工部,看見許子明使喚那麼多戶部的官員時,心裡有多羨慕?
不過,這種情況馬上就要改變了。
孟應如來了,帶著金澤書院從太學“挖”的四個理科人才來了!
這四人在太學能穩居前四,這回科舉考個進士定然不成問題,又是進了天機閣的,到時她在京城不就又有人可用了?
“藍佑臣幾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顧含章看出沈清的想法也替她高興,又順口提道,“上回你不是說,想去金水縣看看,正好我這幾日有空,帶你和表妹去金水縣看看。”
顧含章說的表妹,自然指的是徐盈。
沈清倒不介意帶著徐盈一起去,隻是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顧含章與徐盈這個表妹並不親近,怎麼忽然要帶徐盈去?
“那日我與祖母提了這事,祖母順口提了一句,你若是不想帶上徐盈,我便稟明祖母,讓徐盈在徐家待著。”顧含章說道。
沈清搖頭,“這種小事哪裡還要稟明祖母,帶上她去便是。”
反正她和顧含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與徐盈的關係擺明了不好,不搭理她也沒人會說什麼。
徐盈畢竟不是她娘顧淑玉,還沒那個膽子主動找麻煩,隻當她是透明人就是。
“好,都聽你的。”顧含章微微一笑,感激媳婦兒的善解人意。
康寧公主看似隨口一句,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否則,徐盈也是康寧公主的親外孫女,要去金水縣直接去就是了,哪裡還用得著他們帶著去?
至於背後的原因,顧含章也沒那麼功夫操心。他升任翰林院侍讀後,確實比從前清閒一些,可空餘出來的時間都是用來陪媳婦兒的,哪裡那麼多閒情逸致管徐盈?
“我向上官請了幾日假,到時咱們在金水縣好好待個幾日。”顧含章說道,“金水縣的風景不錯,在那裡好好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