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花聲淚俱下道:“頭,就是這個小子要砍我家的果園!他一個外來的這麼欺負我……”
“撒手,嚎什麼呢?”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眼神中卻透露著自信的精芒,他一臉嫌棄的甩開張桂花的胳膊。
他知道,和這種潑婦根本談不出什麼所以然,還是要和正主說話。
“是誰要砍桂花家的果園?”男人開口道,眼睛下意識看向了任軍。
因為就屬任軍的臉最陌生,而且不像是村裡人,穿的一身西裝,門口的寶馬應該也是他的。
這時,薛睿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禮貌的伸出手。
中年人先是一愣,隨後也伸出手和薛睿握了一把。
“您是管事的?敢問貴姓?”薛睿問道。
“免貴,姓花。”
“花支書?裡麵談。”
薛睿擺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花村長進屋交談。
花村長有些驚訝,因為眼前這個少年實在是太老成了,明明穿著一身校服,卻給他一種經常迎接領導的錯覺。
而且沒有和村裡人一樣喊他“村長”或者“村頭”,而是喊了正式的名稱。
“嗯。”花村長就這麼跟著薛睿進屋。
進屋後,薛睿給他搬了椅子坐下,而他呢,徑直坐到了花村長的對麵。
花村長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正主是穿著西裝的家夥呢,誰知道居然是個小孩,而那個穿西裝的,活像個保鏢,一言不發的坐在薛睿身後。
薛睿今天的
表現讓任軍太意外了,他處理不來的場麵,卻全盤被薛睿拿捏。
讓他有種錯覺,他的大外甥好像比他還要成熟,他想起上一次薛睿逼著他叫代駕的事……
“我老了?跟不上時代了?”任軍心裡嘀咕道。
他還不到25啊,可麵對這種狀態的薛睿,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
不等對麵人開口,薛睿隨口問道:
“花支書,您看看這房子,我感覺都快塌了,是不是能申請危房補貼。”
花村長一愣,他印象裡,好像真的有這種補貼,他點點頭:“回頭我問問。”
“曦曦過的苦啊,可是我很好奇,她家這種條件,為什麼不是貧困戶呢?”薛睿一臉疑惑。
林若曦的資料他翻閱了很多遍,就社會身份而言,薛睿比任何人都了解林若曦。
“名額不夠了,而且她沒有提出申請。”花村長淡然說道。
他心說這小子打聽這些做什麼?上來就質問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我們村來鬨事?上來就要斷了一家人的生計,太過分了吧。”花村長麵色嚴肅起來。
薛睿心中冷笑,林若曦也是花村人,她被欺負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
還有,名額不夠?到底是不夠?還是不給?
這種事,往往都是看親疏遠近的,一個舉目無親的小姑娘,自然是排到最後麵的。
不過,他沒有當麵說出來,也沒有回答花村長的問題,反而問道:“不應該啊……難道村裡還有人比她更苦的?”
“花村長,如果還有比林若曦更慘的家庭,你儘管說出來,看到桌上的現金沒,有更窮困的家庭,我立馬全部捐出去。”
“這……”花村長沒想到薛睿會說這些。
“門口那輛寶馬730就是我的,幾萬塊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這人就喜歡做慈善。”
“對了,你們評選貧困戶的會議記錄能不能讓我看看,保密的話就算了,我這人最守規矩。”
“……”花村長在褲子上擦了擦手。
“公示文件總能看吧?那些是可以公開查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