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念叨著什麼“不長記性”、“動物”。
雖然很小聲,但他還是聽清了。
那種姿態,就好像高高在上的俯視,跟看一條狗一樣。
黃毛青年腦子還不太清醒,隻覺得胸口一陣憋屈,他罵了一句:“你瞅啥!”
薛睿驚訝,這小子是在挑釁他嗎?
“瞅你咋滴?”薛睿下意識回應道。
嗯?不對勁。
這不是要乾架的前奏嗎?
對方可是有五六個人,他隻身一人,難免吃虧。
不過,現在可是早高峰,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這些人不敢做什麼。
薛睿冷冷一笑,衝青年豎了一根手指,那是“國際友好手勢”。
“你!”黃毛青年頓時漲紅了臉,他隻想逞幾句口舌之快,好在兄弟麵前充充麵子。
如果是對一般人說這句話,對方往往是低頭就走,或者是乾脆不理會,都怕惹上麻煩。
但薛睿不僅不怕,姿態還如此囂張,讓他下不來台。
他咬牙道:“上次放過你,你還敢來我麵前晃悠。”
“老鷹,他誰啊,和你有過節?兄弟幾個帶他去小巷子裡談談?”一位青年拍著黃毛的肩膀說道。
“敢不敢跟我走?”黃毛青年冷冷道。
薛睿一笑,跟你走?我又不傻?
薛睿回懟道:“你敢不敢跟我走?”
他生怕對方不答應,因為薛睿打算,帶他們去警察叔叔那裡坐一坐。
“誰怕你?給你時間打電話搖人。”
黃毛一臉不屑,這次,他身邊的人和上一次可不同了,可是有混跡江湖多年的大佬坐鎮。
幾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直勾勾盯著薛睿。
“好,打電話搖人是吧。”薛睿嘴角一抽,拿出手機,悄悄按下了幺幺零。
還沒等他撥出去,路邊的小巷子裡鑽出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
其中一個製服和周圍人有些不同,是薛睿昨天碰見的交警隊長,陳警官。
“陳警官。”薛睿覺得太巧了,他和陳警官招了招手,心說讓警察叔叔教育一下這幫人,簡直有辱市容。
陳警官神色肅穆,和昨天和善的陳警官,完全不是像是一個人,薛睿都有些恍惚,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可看到陳警官衝他微微點頭示意,這才確定沒認錯。
“壞了,他在道上有人!”黃毛青年下意識就要逃走,但路邊又走來幾個警察,方向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
突然,他身旁高高大大的寸頭青年,一臉討好的和警察打招呼:“警察叔叔好”。
那可是“混跡江湖”多年的大佬啊!在警察叔叔麵前,姿態放的這麼低。
於是,他也有樣學樣,一臉討好道:“叔叔好。”
“就是你欺負陳婷婷的?”陳警官走上前,冷冷開口道,眼中銳氣勢不可擋。
那是一種經過長期訓練的眼神,經曆過無數風雨廝殺的目光,眼神中帶著血氣,和這些小混混的假模假樣,完全不是一個級彆。
“陳隊,當年要不是你受了傷,怎麼會去交警隊那種地方。”身旁的警察歎氣道。
時隔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看到好友,再次露出這種堅定的目光。
“你涉嫌調戲婦女,跟我們回局裡聊聊吧。”一個青年警察笑道,沒有絲毫緊張。
這種黃毛,純粹的社會流子,就是紙老虎一個,抓這種人沒有一點緊迫感,甚至有點犯困。
“薛睿,那天謝謝你了,跟我去做個筆錄,順便請你吃頓飯。”陳警官目光緩和下來,衝薛睿說道。
“好,我可是目擊證人。”薛睿一臉的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