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說出這句話,宗白羽像是耗儘了全身力氣。
他鬆開拽住徐陽衣袖的手,聲音哽咽到近乎哀求:“殺了我”
“你死了,誰去贖罪?”
徐陽語氣冰涼,無情。
根本就不需要窺探宗白羽的記憶,光是看大地上殘留的殘肢斷臂,就能猜出個大概了。
無非是古族利用他的求救聲,引來了其他修士支援,結果慘死秘境。
而他宗白羽又沒有自裁的勇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最後道心崩碎,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
在看到又一次因為他的求救聲,不惜身陷險地的徐陽,愧疚感在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
他羞愧難當,想要以死謝罪。
卻被徐陽罵他想要逃避責任,都已經害死了這麼多人,還想一死了之?
宗白羽低著頭,被數落到不停的流淚,但再也沒有想要用死來逃避現實的想法了。
一個多時辰後。
一個宗門聖子拿著從古族現身處,找到的幾塊帝庭令牌,和一塊留音石來到了徐陽身邊。
帝庭令牌總共六塊,其中五塊已經淡黯失色,淪為死物。
隻有一塊令牌還存有靈性。
想來這塊令牌就是宗白羽的了。
至於這塊留音石。
徐陽渡入一縷靈力,激活留音石,聽著裡麵傳來宗白羽求救的聲音。
指掌發力,將之碾碎成粉末。
“先帶他回去。”
徐陽把象征帝庭修士身份的帝庭令牌,丟還給了宗白羽,對著宗門聖子說道。
宗門聖子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爛泥一樣的宗白羽,不由得歎了口氣。
隨後他攙扶起宗白羽,帶著他回到了日月梭。
把宗白羽丟在日月梭上,就又離開,去搜尋這片秘境去了。
宗白羽就算是在日月梭上,也還是那副死樣。
癱坐在地上,仿佛是對人生失去了一切希望。
許久都未曾有動靜。
一直縮在日月梭角落中的烏龜,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伸長了脖子張望了一圈。
確認了四下無人後,發出一陣陣怪笑聲。
“我還以為人族都是豪傑,個個威猛無比。”
“原來還有比我還不如的軟蛋啊?”
“這是怎麼?被嚇怕膽了?”
“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小爺我都被俘虜了這麼久,每天擔驚受怕,生怕被那惡人生吃了,都不見得有你這般窩囊。”
“抓緊投入輪回,重活一世去吧你。”
徐陽在它身上留下的封印,就像是它的龜殼一樣,死死焊在了身上。
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都不曾有半點鬆動。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這並不耽誤它用神念去嘲笑自暴自棄的宗白羽。
任憑烏龜如何奚落宗白羽,宗白羽都沒有半點反應。
仿佛是根本就沒有聽見烏龜的神念傳音一樣。
“奇怪了,神念傳音是直接在心湖中響起的聲音,他沒道理聽不見啊。”
烏龜見它不管怎麼說,宗白羽都沒有半點反應,都開始忍不住自我懷疑了起來。
隨後又自言自語了半天,覺得實在無趣,又把頭縮回了龜殼裡麵,繼續裝死。
“老大,整片秘境我們都已經搜了一遍,並未察覺到有古族附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