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
同病相憐？
都不是。
是一種被殺雞儆猴後內心深處湧現的怒意和無力感。
天水門如此行事，擺明了就是在警告他們。
就像是當著他們麵前說，這就是你們未來的結局一樣。
是啊，天水門太霸道了。
霸道到想讓整個小寒域的上百萬修士聽命於他。
順天水門者生，逆天水門者死。
能有資格被邀請來參加這場宴席的各大門派掌門，長老。
在小寒域裡麵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他們現在心中卻生出了這麼一個無比荒唐的想法。
難道小寒域當真沒人能製衡天水門了嗎？
有門派掌門在內心呐喊。
黃梅門已經屈服在天水門的淫威下，走的走散的散。
可這些人還在渴望另外兩大門派能夠出頭，能夠讓囂張至極的天水門收斂一點。
參加宴席的各大門派掌門或長老，一臉沉悶，宴席上寂靜無聲。
無人交談，也無人落筷。
他們在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在進行無聲的抗議。
攏共百餘人的大殿內，卻死一般寂靜。
“怎麼？飯菜不合大家胃口？”
孟明忽的輕笑一聲，起身，端起酒杯，環顧四周。
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臉龐。
所有被孟明看到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適和緊張的神情。
距離孟明最近的幾個門派掌門，更是坐立不安，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恐懼之色。
“今日不單單是天水門子門派的開山大典，同時還是慶祝我晉級煉虛期的大喜日子。”
“諸位如此不給麵子，是看不起我，還是瞧不起天水門？”
孟明聲調漸高，最後幾句話中更是帶有濃濃的憤怒。
嘩啦一聲輕響，打破了孟明質問聲過後的平靜。
是距離孟明最近的一位門派掌門，元嬰中期的境界，一張老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他正死命扒拉著身前餐盤，不住的往嘴裡塞食物。
至於他對麵的幾位掌門，更是被嚇得不敢出聲。
哆哆嗦嗦的抓起碗筷，想要夾起食物往嘴裡送。
可幾次嘗試，都沒能夾起來什麼。
整個大殿都籠罩在恐怖的煉虛期氣息中。
平常就連化神期修士都見不到一個的他們，又哪裡承受的住煉虛期修士身上狂暴的氣息？
此刻的他們就如同見到了此生最為恐怖的夢魘。
一個個像是被大山壓身，體內靈力流轉近乎泄滯。
修為更弱的金丹期掌門，更是被氣息震懾的臉色蒼白如紙。
近乎窒息般的感覺讓他們絕望。
境界差距太大了。
大到讓他們生不出一絲掙紮之心。
“陳道友！”
一聲厲喝驚醒了瘋狂往嘴裡塞吃食的元嬰中期掌門。
他茫然扭頭望去，隻見一副略顯消瘦的身軀，頂著莫大威壓站了起來。
“恭喜天水門子門派開山大喜，恭喜前輩踏足煉虛大道。”
“祝願天水門千秋萬載，永世昌盛！”
“這是在下的賀禮，願前輩早日登頂仙途。”
起身那人衣袖中飛出一道流光，落在孟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