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再會(1 / 2)

第130章?再會

門樓倒塌,濃煙四起,火光衝天。

背後的金剛門一片混亂,若無人管,再過不久就會成一片廢墟。

但謝淵和鏢局眾人並不在意,金剛門這地盤留還是不留,金剛門都已經被掃落了舞台,終將進故紙堆中。最多在今後幾年酒樓小二的消息裡,在許多年後老人講給懷中孫兒的故事中,或許還能找到影子。

眾人昂首闊步,順著長街離開,圍觀的人群自動分出了一條路徑,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謝淵等人。

金剛門不隻是單純的武館,還是雲照的一大勢力,賭坊青樓,民生商鋪,或明或暗有所關係的產業涉及了方方麵麵。金剛門一倒,這一大片空白生了出來,自然是由龍騰鏢局來填補大半。鏢局的實力,可想而知的會迅速增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徹底無法撼動。

塵埃幾乎落定,隻差最後一絲。

謝淵終於有空問道:

“總鏢頭,是和於春生對峙去了?”

“不錯。”

楚勝點了點頭,眉頭微皺:

“要是總鏢頭在,他們哪能放肆?真讓他出手,就算這厲害的毒藥對他有用,中招之前他也能將自彭傑一下全部解決掉了。所以他們肯定想法設法不讓總鏢頭出手,這我們也是有所預料。”

“是因為徐……”

謝淵試探著問。

趙星揚輕輕頷首:

“於春生拿徐鏢頭的兒子做人質,脅迫總鏢頭不能出手。大夥一合計,想我們的實力也足夠,便應了。”

他苦笑一聲,搖頭歎道:

“我們準備已是充分,誰曾想差點整個鏢局都一起翻船,還是多虧了小謝你。金剛門實力不行,耍陰招卻當真讓人防不勝防,詭計層出不窮,好在終於完蛋。”

“以後麵對這種敵人,還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僥幸,不然遲早再有禍端。不是每一次都有謝淵及時趕到,我等得牢牢記住這次教訓,痛定思痛。”

盧振宇嚴肅的說道,眾人這次都是深以為然,沒有反駁他的嚴謹。

“金剛門,或者說於春生,確實鬼心眼多,不愧是進了官場混的,一點也不像武館中人。就拿住徐鏢頭的這個兒子,都做出這麼多事來。”

謝淵搖頭道。

楚勝撚了撚胡須,輕聲歎息:

“謝淵呐,你莫要見怪。小徐和我們是幾十年的交情,對鏢局也立了汗馬功勞,雖然……罷了,這些不提,人死煙消,這都蓋棺定論,不再多說。隻是他是在總鏢頭、在我們麵前死的,唯一的願望就是救回他這獨苗苗,總鏢頭無論如何沒法置之不理。”

“楚鏢頭言重了,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感慨一句。”

謝淵連連擺手,眼眸一轉,問道:

“不知徐鏢頭的兒子,如今關在哪裡?”

“總鏢頭說,他悄悄找縣令大人想過辦法,但縣令差人去看,發現大牢裡沒有——人早就被提走了,於春生是防著這一手的。”…。。

“刑獄這一塊兒本就是於春生的自留地,雖然縣令名義上總領雲照,可以他和於春生的關係,也乾預不得。”

“嘿,這下金剛門滅,除了我們,恐怕就縣令最高興。以後於春生的聲音再沒有那麼大,他便好做事情。”

“聲音再小也不夠,還是讓他再也沒有聲音為好。”

謝淵摸著下巴,突然出聲,讓幾名鏢頭稍稍安靜。

幾人對視一眼,皆是笑道:

“看來金剛門的人,還沒能讓小謝儘興,非得把三練以上殺絕不可。”

“不過小謝,你可要慎重。於春生隻要身上還穿著那衣服一天,就輕易動他不得。上麵的人不是吃素的,六扇門能人輩出,絕不會容忍朝廷命官被隨便殺掉。不要衝動。”

盧振宇告誡道。

謝淵點點頭,六扇門是大離朝廷處理江湖事務的衙門,內裡高手雲集,天龍、飛龍、潛龍榜都是他們所排,影響力極廣,實力極強,不能隨意招惹。

不過他想到了懷中的那兩頁賬簿,心思微動。

這兩頁薄紙,最後當能做壓死於春生的大石,隻是現在還不是發動時機……

雲州府還沒消息傳來,提刑按察使的政敵還沒發動,想必還在籌謀;謝淵要是擅動,恐怕就把目光引到自己這來了。

明麵得罪彭嶽,他還難以承擔這份壓力。

等上麵神仙開始打架了,謝淵再趁著水渾,把這拿出來,給於春生致命一擊,方是穩妥之策。

他又把話題轉回關鍵之處:

“徐鏢頭的兒子,並不在大牢裡?那被於春生弄到哪裡去了?”

楚勝有些猶疑的說道:

“我們有兩個推測,一個是藏在他自家的私宅中,還有一個,是他私密的彆院裡。前者的概率更大一點。

“咱們想過偷偷探查去把人帶出來,但於春生畢竟是四練,我們沒這把握不驚動他的情況下來去自如,總鏢頭也拿不準,畢竟高來高去不是鏢局的強項……若被他發覺或逮住,又是一樁麻煩。

“現在就是徐鏢頭的兒子在他手上,是他能影響咱們的最後一

張牌。金剛門已經沒了,失了支撐的他在官場上也難以運作,前途渺茫。但問題就在這兒,若是他破罐子破摔……恐怕小徐就真的絕後了。”

雖然徐漠當了內奸,害死鏢局許多人,但他自己以死謝罪,眾人就是想追究也不知如何去做。

再者他的確是被金剛門脅迫,眾人又和徐漠多年情誼,就把九成九的罪責都怪在金剛門身上,一心想滿足昔日戰友的遺願,怎麼也不願徐漠的兒子,最後還是落在金剛門手中。

楚勝幾人愁眉不展,正麵搏殺、結陣護送是鏢局的業務,暗中探查、搜人取物就有些難為他們了。若是能選,他們寧願真刀真槍和人乾一場,拚個一身是血,也不想左應付迷藥右尋思救人。…。。

謝淵沉吟一下,忽道:

“隻要把徐鏢頭的兒子找到帶出來就行了對吧?”

楚勝怔了一下,看著謝淵,下意識點點頭:

“不錯,我們的推測甚至十有八九是對的,於春生不大可能將他放在太遠的地方,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家裡。隻是如何不聲不響的進去探查,將人帶出……”

“我來想想辦法。”

謝淵沉聲說道。

三名鏢頭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謝淵能有啥辦法?他的功夫,大半不都是在鏢局裡學的,和一群糙漢半斤八兩,衝陣比誰都猛,整點奇技淫巧的東西那就摳腦袋。

若說他實力進步屢屢驚掉人下巴,都要驚的人習慣性脫臼,也就罷了;現在連這種事情也能交給他了麼?

年紀輕輕的,能有幾多手段?

老鏢頭楚勝有些不信,但見謝淵表情沉著,不似大話,便猶疑著問:

“謝淵,你真有把握?機會隻有一次,若不小心驚動了於春生,恐怕弄巧成拙。”

“不敢說十成十,八九成倒還是有。”

謝淵頷首道,既無大聲承諾,也無心虛不定。

三名鏢頭見狀,便已信了幾分。

趙星揚嘴角一扯,笑道:

“看來在那位小姐那裡學了不少好東西?彆說哥哥沒照顧你。”

謝淵額了一聲,從司徒琴那裡得了許多好處是真的,但這一門秘法,倒還真不是因為她……

他心思轉了一陣,回過神來,正好問趙星揚:

“趙頭兒,你可知她具體底細?”

“不知。光初接觸,就是知道來頭甚大,我福薄命淺,不敢趟那渾水,便交給你去。看來還是你本事大。”

趙星揚擠擠眉頭,哈哈大笑。

謝淵無言,但見已到鏢局,魏震鏢頭仍昏迷不醒,眾人都精神萎靡,他便說道:

“諸位都療傷休息,我且去探探。”

他一拱手,連自己的房間都沒回,先往城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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