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離開之前
當謝淵又睜開眼睛時,看著頭上有些不一樣的梁柱與天花板,眨了幾下眼睛。
好久沒在這兒睡了,都快忘了這是我的床……
他坐起身子,環顧一圈,見屋內恢複了空蕩,還莫名的不習慣。
也不用給彆人打水了。
謝淵麻利的打水洗漱,暮春的涼水撲在臉上,不冰人,隻讓他精神一振,總算恢複了參閱黑天書消耗的精神。
走到院中,他在花圃前靜立片刻,深吸一口盛開的芬芳,然後大步出門。
沈龍騰的書房中。
精神矍鑠、滿麵紅光的老鏢頭看著謝淵,滿臉笑眯眯。自從金剛門滅,沈龍騰本就因氣血充足而紅潤的臉龐,天天都冒著喜氣,仿佛煥發第二春,甚至親自走了幾趟鏢,端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笑道:
“謝淵,你咋有空到我這來了?彆人都說你閉門練神功,還有人說你整日打飯,悄悄在裡麵養了美嬌娘,嗬嗬。毛頭小子,我才不信你有那麼饑渴,飯吃這麼多,是最近功力又有長進了吧?什麼時候趕上我?”
謝淵聽得乾笑幾聲:
“總鏢頭你是知道我的,我除了練功,無心他物。”
“畢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夥。不過你虛歲也該十八,是時候省事了。大老爺們兒,走南闖北,就該多多見識。女人的滋味,你還是要早點體會上一遭,免得日後吃虧呐。”
沈龍騰大有深意的笑道。
謝淵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轉過了話頭:
“總鏢頭,我今日來找您,是有事情彙報。”
“哦?你說。”
“於春生的頂頭上司和靠山彭嶽,近日被調走了……”
謝淵便將司徒琴的那封信中內容,節選相關部分,詳細給沈龍騰講述。
沈龍騰聽完,摸著頜下鋼須,眯著眼睛:
“他走的是提刑按察使彭嶽的門路,我是知道的,最近也聽說府城那邊有大事,卻不知道這麼細。謝淵,你這消息,靈通的緊呐。”
鏢局經營多年,影響力也就局限於雲州北部數地。
成名幾十年的沈龍騰的人脈還不夠這一層次,結果謝淵都能拿第一手消息了?
見沈龍騰一臉讚歎和驚異,謝淵謙虛道:
“之前在府城養傷,恰從朋友那聽聞。”
“能聽聞這等消息,你這朋友可不一般。”
老鏢頭若有所思,但沒有多作探尋,而是慢慢道:
“彭嶽進京去了,於春生這下是上無靠山,下無根基,徹底的浮萍。”
遙想當年……不,就在不久前,於春生還是靠山強大,且金剛門能源源不絕的提供支持,在雲照的地位根深蒂固,無論是鏢局還是縣令,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而現在……
沈龍騰眼神一閃,有厲色閃過:
“這下就好辦了,他的官服穿不了多久。就他乾的那些事情,給他挖出來,都不需要再多動手,沒人罩著的他很快就該進大獄。縣尉這個位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有許多人感興趣的。到時候……哼。…。。
“嗬嗬,也不知道於縣尉進了自家把持多年的大牢,大白屁股還保不保得住。”
沈龍騰豪客出身,講話從來不見斯文,一時意氣風發,哈哈大笑,震得窗戶紙簌簌抖動。
謝淵也有些感歎,前不久還覺得於春生難以迅速扳倒,但轉眼間風水倒轉,恐怕他周圍不止鏢局一家虎視眈眈了。
不過,不管是他的根基金剛門,還是他的靠山彭嶽,好像都是自己給他弄沒的。
謝淵心中有些解氣,但還沒全解。
一直盯著我想害我?沒那麼容易算了。
自己的仇,鏢局的仇……想到於春生做的那些事情,最後必須手刃此獠,才算完結。
謝淵見沈龍騰已經在謀劃著從哪裡做突破口,拉於春生下馬,安靜的在旁邊飲茶。
過了會兒,沈龍騰回過神來,看著謝淵,讚道:
“謝淵呐,鏢局要不是撿到了你這個寶貝,恐怕金剛門今天還耀武揚威的。嘶,當初就是他們想要針對你,星揚才收你進來。嗬嗬,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謝淵謙虛幾句,沈龍騰又問道:
“謝淵,你最近練功,進展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