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天驕聚首(1 / 2)

第223章?天驕聚首

聽到慧覺嗷的那一嗓子,謝淵起碼在原地愣了三息的時間。

……這個和尚到底是個什麼奇葩?

謝淵麵色一黑,沉聲道:

“你在乾什麼東西?”

慧覺一臉無辜:

“不是謝施主讓我叫的嗎?”

“我什麼時候讓你喊了?”

謝淵拳頭捏的嘎嘎響。

“你剛剛不是說沒人知道嗎?我以為謝施主勝得不爽利,故而幫謝施主揚揚名。最近金陵盛會將開,無數武者就為揚名立萬而來,謝施主難道沒此興致?哎,謝施主實力如此不凡,勝過小僧半招,小僧是甘拜下風呐,自然要讓人知道。”

慧覺一臉奇怪的看著謝淵,好像反倒是他有問題一般。不過他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翹起,顯然按捺不住心裡的真正心思。

謝淵已經無言,這個死禿驢,感覺輸的不是十分服氣,分明是心存報複!

般若寺天下禪宗,怎麼出了個如此心性的傳人?不怕下地獄的嗎?

他狠狠的看了一眼無辜的慧覺,呸了一口:

“馬上要有人來了,算你奸猾,今天我就先放過你!”

不說自己的通緝犯身份,就是才在烏河破了姚錢二家的謀劃,肯定都被他們記在了心上。現下要是露了蹤跡,恐怕後果難料。

謝淵說完,身形一轉,直接施展身法,準備從巷口離去,融入人流之中。

結果他剛剛奔行數步,就感覺身後風聲一動,下意識的轉頭,而後陷入沉默。

片刻之後,謝淵站定腳步,凝眉道:

“你跟著我乾什麼?”

慧覺一臉笑意道:

“謝施主,你剛剛勝了,不是說要問小僧問題嗎?既然這裡不方便,小僧隻有跟著你一起了。”

謝淵皺著眉頭,不信他這麼老實。

要是帶著他,隻感覺這光頭就是身邊的火藥桶,不知什麼時候就要炸了。

謝淵嗬了一聲:

“慧覺師傅竟然如此守信麼?算了吧,今日就此彆過,不過下一次,我們還會再見的。”

謝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提氣輕身,運轉所剩不多的內息,再度加速。

結果他邁了兩步,發現慧覺竟然也隨之加速,分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麵色一沉,陡然站定,看著旁邊沒控製住慣性還衝出兩步、手忙腳亂才停步的和尚,嚴肅道:

“慧覺師傅,看來你今日是非要和在下分個高低了?”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另一個方向有人在趕過來,若是再和慧覺糾纏不清,等這裡的官府、世家的高手圍來,自己恐怕難以脫身!

見謝淵一言不合,直接提起了斧頭,甚至已經開始凝聚力量,慧覺麵色一愣,連連擺手道:

“謝施主,怎的如此火爆……停停停!小僧是真的願賭服輸。咱們先尋個說話的地方。”

說罷,慧覺老老實實的當先往前走去,鑽入旁邊更小的巷弄。…。。

謝淵皺著眉頭,斧頭也沒收回,隻躊躇了一瞬,便跟著慧覺往前走去。

兩人走後不久,巷口突然衝過來一道迅疾的影子,在小廟門口站定,露出身形,正是姚家的外事長老姚慶來。

他目光迅速的掃過周圍,然後看了看旁邊,踏入了那廟宇之中。不過小廟不大,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和尚,姚慶來一會兒功夫就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他踏出廟外,巷子裡又來了幾個姚家的高手,都是氣血二變、三變境的,還有一名身著捕快袍服、腰佩製式長刀的捕頭,卻是金陵府的總捕,也姓姚。

幾人對視一眼,各自搖頭,說明周圍都沒發現。

姚慶來皺眉道:

“那一聲,真是智靈大師的徒弟慧覺喊的麼?”

那捕頭沉吟一下,道:

“那聲音是以佛門獅子吼的功夫喊出,內力精純,是佛家正統。”

他沒有說到底是不是慧覺,畢竟這周圍幾人都沒法確定。

幾人聞言都是默默點頭,但沒人見過慧覺,隻是凝眉道:

“暫且認為是般若寺的慧覺和尚。那他說的……謝淵,就是那個謝淵吧?”

幾人眼神交流一陣,自然知道那個謝淵是哪個謝淵。

不是因為潛龍榜而為他們熟知的謝淵,而是因為烏河的事情。

這幾個姚家人實力不俗,在家族的地位都不算低,至少也是執事以上。

故而分家在烏河做縣令的姚知章被謝淵斬首、囂張留字的事情,大部分姚家人最近都在議論,他們就更是知道的。

家族長老會為此都大發雷霆、大動乾戈,讓姚家在外的都注意雲州謝淵,若有發現,便立即上報,派人捉拿,動了好一番脾氣,讓許多族人都噤若寒蟬。

消息靈通的人隱隱聽說,隻是姚知章被殺還不至於如此;據說更嚴重的,是家族在那邊的布置全部被破壞。

雖然他們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家族在烏河具體是什麼生意,但可以想象家族如此反應,在那邊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卻被這謝

淵完全搗毀了。

再加上謝淵隨後登上潛龍榜,他們便愈發清晰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而姚慶來身為外事長老,自是對此事最清楚的。他默默點了點頭,沉聲道:

“如果是那謝淵來了金陵,按長老會的意思,絕對不能放他走。”

另外幾人默默點頭,一個執法隊的隊長眉頭緊張,慢慢說道:

“不過……那慧覺是般若寺智靈大師的真傳,是天龍榜第三的徒弟。結果他說,自己不是謝淵的對手……”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有些震動。

大宗師的威名,即使是世家也會給於尊重。

智靈大師成就大宗師近百年,許多人都是聽著他降妖除魔的事跡長大的。

這樣一個當世頂尖武者的徒弟,般若寺的嫡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天賦、什麼實力。…。。

聽說那慧覺年紀輕輕就入了菩提院,如此佛法深湛,對佛門武者來說,就等於實力和潛力。

姚家幾人中隻有二變境的幾個,自忖遇到慧覺是決計不可能是對手的,便是另外幾個三變境,也不會忽視大宗師的徒弟,哪怕修為高出一層。

但這一個當世最頂尖的天驕武者,自言打不過謝淵麼?

那謝淵……又是什麼實力?

幾人麵麵相覷,神色都有些震驚,有些謹慎。

一人慢慢道:

“如果這是真的,想要讓我們捉到這謝淵,恐怕……”

他話沒說完,但裡麵的意思很明顯。

另一人附和道:

“也許,還是得請族裡的宗師長老牽頭。”

那捕頭麵色一沉,斥道:

“還沒碰上,就這樣長他人誌氣?這‘慧覺’是真的假的的都還沒定,更不用說這句話是否屬實!”

“若是真的呢?憑我們幾人,真能抓得住他麼?”

另一人毫不退讓的反問道。

“真的又怎樣?不過一個氣血二變境,還能翻天不成!”

那捕頭重重哼了一聲:

“就這樣還要勞動宗師長老,也不怕上麵責罰下來!宗師不輕動!”

幾人都是默然。

當年八門之亂,就姚家損失的最為慘重,宗師都死了不少,這些年來都沒恢複過來。

故而姚家廣為結盟、四處交好,好不容易靠底蘊維持住了局麵,可惜想要撐住如此大的勢力,剩下的幾個宗師仍然不夠用,隻能靠千年世家之名勉力強撐。

若是姚家鼎盛之時,有這樣的人膽敢闖到金陵來,肯定是宗師直接出麵捉拿。但現在的姚家,說是宗師分身乏術也好、被殺怕了也好,一直都有“宗師不輕動”的規矩,大部分事情,都是由這些氣血三變境的強者來做。靠著姚家的威名,基本上倒也夠用。

不過這一次顯然是例外。那句哈說的東西若是真的,那這謝淵幾個人絕不敢保證能夠抓住,特彆是幾個雖然修為在身、但實力並不見得多強、至少肯定不會強過般若寺傳人的姚家族人,心裡都有些忐忑。

沒碰到還好,若是碰到了,自己是上還是不上?

不上,長老會的命令若是違抗可不是輕易能交代的;可若是上了……

那謝淵都能戰勝慧覺了,打自己還不是手拿把掐……或者慧覺其實是個水貨?

算了吧,信天龍榜大宗師收水貨徒弟,還不如信他們自己爆發一下或許能打過謝淵……

姚慶來見幾人都被慧覺一嗓子嚎得軍心渙散,心思各異,麵色沉凝道:

“姑且不論這個慧覺是真是假,這樣所為何般,但謝淵出現在金陵內,是極有可能的。畢竟他在雲州就明著不和我們對付,再來找茬也不算意外。”

捕頭哼了一聲:

“這小子目中無人,來到金陵,就是自投羅網!”…。。

姚慶來緩緩點頭,目光掃過眾人:

“這是金陵,是我們姚家的祖地,還用怕一個外姓小子麼?他就算再有天賦,左右不過剛上潛龍榜,一個氣血二變境而已。既然來了,絕不能放過他!

“傳我命令,執法隊全部取消休假,全城戒嚴,彼此守望通信,確保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幾人神情一凜,知道是動真格的了。

那捕頭緩緩道:

“那官府那邊……”

“就說為了保障小潛龍會的順利舉行,也是為了協助官府抓通緝犯。你把金陵府衙的力量也動起來。”

姚慶來眼中寒光一閃:

“猖狂的小子,竟然敢主動來金陵府。待我布下天羅地網,來了就不要走了!”

幾人商定之後,又在周圍不甘心的一陣,自然一無所獲,隻得各自匆匆離開。

姚家人走後不久,一個布衣芒鞋的年輕道士突兀出現在巷子裡。

他左右看了看,在小廟門口凝視許久,手上的銅錢一拋一拋,眼神漸漸亮起。

不過他雀躍了一陣,又拿出一塊沁血的破布,麵色陡然變得嚴肅,眉頭擰成川字:

“找人切磋的事情先放放,這世間,魑魅魍魎恁多!”

……

謝淵不知道慧覺一嚎將他暴露之後,姚家起了多麼應激的反應。

但他可以想象,自己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不由

盯著前麵慧覺的後背,眼神不善。

這個家夥,剛剛看著壯得跟個金剛似的,現在又是白白淨淨,能讓女兒國王動心的那種……媽的,這光頭太賤太礙眼了,真想一拳給他砸爛!

兩人繞了好遠,幾乎到了金陵府的另外一邊,遠遠離開了那處小巷,才在一個僻靜處停下腳步。

謝淵本就消耗巨大,這一番跑都快給他這個二變境的武者跑得氣喘籲籲,見慧覺終於停步,心下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他籲了兩口,問慧覺道:

“和尚,為什麼在這裡停下?非要跑這麼遠麼?”

慧覺老神在在道:

“其實不用,我就想看看謝施主還剩多少體力。”

咯吱——

謝淵把拳頭捏緊,大步就往慧覺麵前走去:

“你馬上就知道了。”

“住手!謝施主,君子動口不動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慧覺雙手連揮,往後躲閃,一副唐僧的窩囊樣。

就隻有嘴硬了……若是謝淵沒見過那金身羅漢法相,恐怕會這樣想。

就算現在,謝淵也不確定慧覺到底還剩多少實力,畢竟看他走了這麼久也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似乎比自己狀態要好點……明明開始不是的。

謝淵神情有些謹慎,就見慧覺瞥了他一眼,突然道:

“不滅金鐘罩金光不滅,氣血不滅。隻要人沒死、功沒破,這會兒功夫,小僧已經恢複了許多了。”

謝淵眼睛一眯: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你還會他心通?”…。。

慧覺麵色古怪:

“謝施主,感覺你對五神通比我還信呢?怎麼可能有知道他人心聲的功夫!不過就是看你表情,猜得到罷了。哎,有時候覺得施主頗具慧根,可入我佛門;有時候又覺得你在般若寺當個雜役也嫌駑鈍,還是算了。”

謝淵有些沉默,半天過去,多少對這和尚的口臭有些習慣了。

不過這不滅金鐘罩,不愧是天下頂尖的外練功法,不光是運轉起來防禦力驚人,特性效果也實在是強大,練出的血氣,品質恐怕也不一般。光看可以支撐慧覺用起那顯然不屬於自身境界的金身羅漢法相,就可見一斑。

但慧覺既然恢複了,謝淵默默握緊了斧頭,定定的凝視著這個調皮而神秘的和尚。

慧覺看著謝淵的動作,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謝施主不必緊張,出家人不打誑語,願賭服輸,今日不會再戰了。”

今日不會再戰……

謝淵默默念叨,然後問道:

“那慧覺師傅可以解答我的疑問了?”

“但問無妨。”

慧覺雙掌合十,露出微笑,如同等待解惑的高僧。

謝淵微微吸了口氣,拋開其他念頭,先問道:

“劍宗彆院管事王之義遇害一事,具體是怎麼回事?”

慧覺保持著不變的微笑,輕聲道:

“與其聽我說,不如自己去看。”

“自己去看?”

謝淵眉頭微蹙,有些不解。這和尚又打什麼心眼?

慧覺不答,隻是往旁邊的高大院牆看了看。

謝淵隨之望去,才發現這院牆尤其高大,顯然是高門大戶居所。而遠處有幾個護衛探頭探腦,見自己兩人在這巷子裡逗留許久,似乎已經要過來趕人。

有些眼熟……是寧國公府?

在護衛正要走過來時,兩人離開這個巷子,往旁邊拐去。

謝淵皺眉問道:

“你是說,跟寧國公有關?”

“小僧可沒這樣說。不過,謝施主之前不是想見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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