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感覺從小想象的那種男子真的出現了,我不願意放棄。結果……你偏偏是我哥哥!”
謝靈韻眼睛紅紅:
“你怎麼就是我的兄長呢?”
謝淵歎了口氣,不知如何說:
“靈韻……”
“你彆說話!”
謝靈韻哼了一聲:
<
br>????“我隻是告訴你這些,那天不是和你調笑的,我是認真的。
“但是,我也不需要你說什麼。認祖歸宗都完成了,說什麼都晚啦。”
她幽幽歎了口氣,樣子簡直有些不像她:
“以後我們就是兄妹了。”
謝靈韻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哼了一聲:
“走了。”
她眼睛紅紅的看了謝淵一眼,似乎有些不舍,然而還是扭頭就走。
謝淵歎了口氣,望著那粉色的背影,那雙馬尾在後麵一耷一拉的,沒精打采。
“對了。”
謝靈韻突然站住,微微側頭:
“這幾天你小心點,陸續會有人來找你的。”
謝淵不甚在意的頷首道:
“好的。”
謝靈韻一聽他語氣,撇了撇嘴,沒說什麼,直接走了。
陳郡謝氏豈是浪得虛名?讓你小覷謝氏群雄,等著被其他兄弟姐妹揍吧!
謝靈韻惡狠狠的想著,感覺已經出了口惡氣,露出一絲笑容。
謝淵看著雙馬尾又一跳一跳的走了,搖了搖頭。
他用過早飯,感覺腹中生暖,知道早膳裡也營養十足,便直接來到練功房開始修煉。
“養身功也差不多了,這幾日先把大金河功突破。”
謝淵點點頭,對外麵呼喚道:
“雲竹。”
“少爺,有何吩咐?”
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正是他在這個院裡的貼身丫鬟雲竹。
“去藥房支金風玉露丸來。”
“是,少爺。”?謝淵端坐蒲團之上,手持玉如意,靜靜運轉內功。
不多時,門口響起輕輕的腳步聲,雲竹輕叩房門:
“少爺,雲竹回來了。”
“進來吧。”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容色俏麗的丫鬟恭敬的將一個瓷瓶遞給謝淵,然後說道:
“藥房說您的額度是一月一瓶,隻有這麼多,還請您見諒。”
謝淵拿著瓷瓶,微微默然。
原來一是一瓶的意思嗎……他以為是一粒。
謝淵點點頭:
“有勞了,我要練功了,你去歇息吧。”
雲竹輕輕一笑:
“少爺說的哪裡話,雲竹告退了。”
轉過身去,小丫鬟眨眨眼睛。
這個少爺真有意思,對人客氣的過分,還不準人自稱奴婢。
真是好人。
房間內。
謝淵搖了搖那個精致的瓷瓶,察覺到裡麵“隻”有三粒藥丸。…。。
“金風玉露丸,內家聖藥,宗師之下除了那幾樣稀世奇珍,日常能用的也就這了。”
謝淵歎了口氣:
“原來是一瓶……一月一瓶,用都用不完。”
一次用藥怎麼也得間隔個七日十日的,除非隻練內息,不然光是這一瓶都消耗不了。
這就是大世家嗎?
這是我家。
謝淵拔開塞子,倒出一粒散發著柔柔金色的藥丸,在手中滾了一轉,感覺瑩潤藥香撲鼻而來。
他點了點頭,將藥丸服下,而後盤膝而坐,開始修行。
一股帶著渾厚之意而源源不絕的精純藥力從丹田中開始散發,。
丹田之中,內息自生,大金河功如同長河般的內氣波濤陣陣,卻不是狂濤,而是循序漸進的往前奔湧,沿著周身經脈開始湧動,仿佛沒有止歇。
丹藥落在腹中,就像有仙人的神葫不斷傾倒金玉之液,補充進內息之中,使內力不斷充盈。金色的柔光包裹著內力,在經脈中一直流轉,哪怕內息增長不休,卻未給經脈帶來一絲鼓脹滯澀之感,顯然藥力已經在同步增強了經脈的強度。
謝淵沉醉其中,感受到了這頂級神藥帶來的瑩潤,如同微風拂過,沒有絲毫不適不說,效力卻又出奇的強。
他內息連連轉了幾個周天才醒悟過來,連忙調動丹田一角、相比之下已經十分微小的養身功,來到丹田正中,承接玉液。
若說大金河功是狂濤巨浪,大江奔湧,養身功就隻是一壺清水,靜置一旁。
然而這壺清水映照萬般內家功法,收放自如,既是此也是彼,隱隱間深合道家的玄妙。
謝淵已感歎許多次養身功之奇,連大金河功都能轉換,此時仍然先練養身功。
玉液滴入清水瓶中,蕩起不斷歇的漣漪,仿佛天降甘露,一壺清水水位肉眼可見的上漲,竟然很快就溢出了水瓶。
謝淵精神一振,感覺到了這已經十分熟悉的變化,按照功法指引將其按照既定路線流轉,很快就重新納入瓶中,而那瓶的容量又變大了。
剛剛服下金風玉露丸不久,不經意之間,養身功直接就恢複到了第四層。
謝淵神情自若,不因突破而有分毫的動容,仍然按照節奏繼續修行,慢慢引導著養身功內息的流轉。
清水壺中,那汪清泉的水位不斷的增加著,增加著。
數日過去。
謝淵的大院之中。
幾名年紀不算大、但氣息沉穩的謝家子弟聚在這裡,看著雲竹。
“你家少爺,還在修行麼?”
一名領頭的沉聲問道。
雲竹麵色無比恭敬:
“回昀少爺,我家少爺仍在閉關。”
謝昀皺皺眉頭,還沒說話,旁邊就有一名男子有些不耐煩道:
“怎麼此人一回來就閉關?昀哥都親自找他兩次了,總是閉關,莫不是害怕切磋,高掛免戰牌的借口?”…。。
“我看說不定。他自知不敵昀哥,自找台階來著。”
另一人附和道。
謝昀搖搖頭:
“這謝淵名聲在外,不一定是膽小怕事之輩。我們且回去,下次再來。”
“好吧。”
“馬上就要核定下一季的修行資源配給了……”
“喂,等你少爺出來,你記得給他說,我們來找過他,讓他下次先彆忙著閉關,等我們過來。聽見了嗎?”
有人囑咐道。
雲竹恭敬的低頭:
“是,景少爺。”
謝景看了看她,點頭道:
“還挺認人,倒是個機靈的丫鬟。誒,這謝淵一來什麼都用最好的……”
“景哥兒,你房裡的丫鬟不是要換?若是你能勝過謝淵,乾脆把這丫鬟也要過來。”
旁邊有人提醒道。
謝景怦然心動,一邊走一邊說:
“不是不行。你叫什麼來著?”
“回景少爺,奴婢叫雲竹。”
雲竹低眉順眼道。
“好,我記住了。”
謝景點點頭,正準備走,忽然聽雲竹說道:
“景少爺,雲竹是主母吩咐伺候淵少爺的,已經伺候慣了。”
周圍一陣安靜,幾名謝家大少麵麵相覷。
謝景臉色一垮,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等幾人走後,雲竹舒了口氣,也沒有過多的什麼表情。
她不是才在謝家做事,算是十分精乾的丫鬟,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裡來。
隻不過當麵頂撞少爺們,就算謝家的子弟是極有規矩的,還是有些莽撞了。
雲竹心跳了幾下,今天確實有些大膽。
但是這幾個少爺在家族裡很有實力,修為也高,她畢竟還真怕自己被自家少爺輸了去……
雖然沒待幾天,但是雲竹感覺在謝淵身邊很好伺候,甚至每天都不用做什麼。
而且這少爺對人還很客氣……雲竹有時都感覺自己不像個奴婢了。
她頓時警醒,暗自警惕:
“雲竹,你僭越了。”
今天敢這樣說話,無非就是貪心偷懶。
雲竹深吸了一口氣,反省自身,然後走到練功房附近,細細檢查一下。
少爺仍然沒有出來的跡象,不過看起來一切正常。
她微微點頭,繼續在近處守候。
練功房中。
謝淵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知修行。
按他測算,養身功基本已經夠了。
雖然還沒到第五層,但是這個層次的養身功足夠將大金河功突破到第九層。
短短時間內,養身功的進展超出想象,已經到了目標的進度。
他從未想過這門穩紮穩打、中正平和的內功簡直能像一門速成的邪功一樣飛速進步。
即使有他練這功已經爐火純青、倒背如流的因素,但最重要的,自然還是金風玉露丸之功。
這才叫神丹妙藥,果真比他用過的所有內家靈藥都好得多。
拿到外麵去,怕不是得引起腥風血雨。…。。
而像這麼好的藥,他一個月可以用三粒……太腐敗了。
其實用養身功轉換內功,最好最有效率的辦法是將養身功推到五層圓滿之後,再拿來轉換,這樣效率最高;
但是謝淵在陳郡是初來乍到,還是想先將實力提升上去再說。
而目前實力進展最大的,就是大金河功的突破。
故而養身功夠量之後,謝淵利用著金風玉露丸的仍然殘留的藥性,開始了轉換。
有這仍然動力十足的藥性相助,便是轉換都來得快些。
謝淵內息逐漸加速運轉,養身功的玉瓶裡水位一點點的減少,而大金河功的波濤越湧越凶。
他端坐室內,整座練功房裡隱隱都有波濤之聲,卻是他的內息鼓蕩,影響了周遭的空氣。
不知又是多久。
謝淵渾身突然一動,丹田的內息突然起了大浪,而後迅速平息下去,變得平和無波,靜水深流。
【大金河功·第九層:(1/9000)】
這條大江,又變得更為寬闊了。
看似平靜,其內裡洶湧,足可以頃刻間掀起勝過以往的巨浪,淹沒來犯之敵。
謝淵睜開眼睛,雙掌下按,緩緩收功,如撫波濤。
他眨了眨眼,拿過旁邊一個專門測試掌力的黑色異礦,疊起四曲內息,奮力一掌。
嘭——
方形如同石墩的礦石上印出了一個深深的掌印,帶著許多裂痕。
謝淵比較了一下突破前專程留上
的,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這大金河功,一層一重山,兩層一重天,不是虛言。”
現在的掌力,比起之前深了許多,連宗師之下難以儘損的異礦,不隻是被按了下去,還有許多裂紋。
不過話說回來,這礦石拿來做防具是頂尖的材料,這麼一塊價值連城,卻隻是拿來測試所用。
謝淵起身活動一下,感覺體內更為充盈,內息充足的感覺帶給他十足的底氣,周身拳掌都更加有力。
“身子有些僵硬了。話說這閉關了多久?”
謝淵自己有些估摸不清,感覺怕不是有個十天左右?
他喚道:
“雲竹。雲竹?”
半晌過去,沒有人答應。
謝淵挑了挑眉,自入住這間大院以來,雲竹既是他的貼身丫鬟,又是他的管家,一切都打理得巨細無遺,整整齊齊。
而且她從來都是在自己附近,想見時不需要喚第二聲,不想時便默默站在左近看不見處,讓她去休息都不肯。
自己閉關太久,她也守膩歪了?
謝淵不以為意,自己起身出門,便見門口另外一個貼身丫鬟剛剛趕來,恭敬道:
“少爺,您出關了。”
“侍劍,雲竹呢?”
謝淵問道。
侍劍雖然也是貼身丫鬟,但是個“武”丫鬟。
世家子弟身邊一般有兩個貼身的,一文一武,雲竹就是打理他所有事項,而侍劍負責“保護”他、以及修行時的一些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