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修連連搖頭,硬生生攔下了朋友的報警衝動。
“那些木雕,我爸生日宴那天,一個不落地給我還回來,聽明白沒?”我再次警告,隨後甩門而出,直奔醫院。
一路疾馳,我剛要推開病房的門扉,裡頭竟傳來了舅舅少有的怒喝:“我的事兒你彆瞎操心!葉湫不歡迎你,趕緊消失,彆在這裡礙手礙腳!”
緊接著,一個熟悉而又清冷的聲音響起:“舅舅,您可能誤會了,葉湫從沒講過不想見我,昨晚我們還睡在了一起……”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正要衝進去質問她為何胡言亂語——昨晚分明是和顧萌萌在一起,我哪說過想跟她在一起,卻聽薑雨薇不緊不慢地繼續道:
“昨晚他告訴我,您心臟不好,得趕緊換醫生轉院,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先來知會您一聲。”
我握著病房門把手,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她怎麼提前處理了醫院的事?不是說好下周嗎?
不過也罷,舅舅的病確實不能再拖。
我瞥見舅舅半靠在病床上,一臉病態,胡子拉碴卻難掩嚴肅,那雙黑眸銳利得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就是光說不練,你媽那張嘴更是臭不可聞,整天針對葉湫,還有你弟,長得人五人六的,一張口就是罵葉湫,那孩子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你問過嗎?”
“他心裡藏著事兒,總報喜不報憂,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畢竟以前我離得遠。但你不一樣,你是他老婆,你們應該共同麵對,經營這段婚姻。可你呢,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就眼睜睜看著葉湫受欺負,你就是個媽寶女!現在給我滾出去,彆在我眼前礙眼!”
我愣了愣,站在原地,心裡莫名湧起一股暖流,低聲自語:“有舅舅在,真好。”
隻有真正的親人,才會時刻掛念著我,心疼著我。至於薑雨薇,我已經不在乎了,她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被我忽略了許久。
薑雨薇的臉色依舊如常,但我卻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怒火正在被極力壓製,“舅舅,您教訓的是。”
她一臉認真,而我舅舅的火氣卻絲毫未減,“你到底為何對葉湫不聞不問?既然不管他,那你跟他結婚乾嘛?當擺設,還是免費的勞動力?”
薑雨薇站在病床前,那張俏臉始終如冰山般冷漠,眼下泛著淡淡的黑眼圈,顯然是沒睡好,“我從未把他當過保姆。”
我鼓了鼓腮幫子,默默點了點頭。
這點我倒是挺讚同的,誰會對保姆那麼大方,要什麼給什麼,甚至還全力支持男方家裡的生意,這不是扶貧是什麼。
這時,護士走了過來,跟我交代了幾個檢查項目。我一邊聽著護士的講解,一邊還得分心聽著舅舅和薑雨薇的對話,生怕舅舅被她給氣著,我好及時出麵保護舅舅。
舅舅冷笑一聲,臉色陰沉如水,“我不管你怎麼看待我家葉湫,有我沒二,以前葉湫身邊沒有我這個舅舅,所以被你們家欺負。現在他有了我,你們誰也彆想再欺負他!”
“你們公司的係統最近被黑客攻擊了吧?這就是我們家的第一份回禮。你們家也就你還算個半拉子人,但也僅此而已。我是越來越看你不順眼,不過隻要葉湫不想跟你撕破臉,我就不會真的動你。要是葉湫想跟你離婚,你就老老實實簽字,早點滾蛋,彆再來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