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拽著打包好的行李箱,直接去了公司。
打從前幾天起,公司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家夥們似乎都學乖了,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停了不少。孟子茵今兒個請了假,說是趕不過來湊熱鬨。
李檸蘇倒是挺給力,不光塞給我一堆名片和流程單,還給我配了幫手。等這場鑒賞會一落幕,我就能把公司的攤子全扔給她,自己悠哉遊哉地去趕飛機了。
李檸蘇的安排確實挺到位,可誰能想到,她居然派來了杜恒那家夥。
杜恒一身筆挺西裝,頭發還特意抹了發膠,整得跟個新郎官似的,反倒襯得我像個隨便穿穿的路人甲。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給你當助理,你還不領情啊?”他一臉不樂意地問我。
我這心裡頭五味雜陳,杜恒這家夥,雖然比賽後對我態度好點了,但骨子裡的那股子不爽還是藏不住。
見我還在那兒磨蹭,他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我手裡的箱子,冷聲道:“趕緊的,彆磨蹭了,再耽誤會兒,鑒賞會都要開場了。”
說到這鑒賞會,聽起來挺高大上的,其實也就是遊戲圈裡的一個交流會,順帶著展示些名畫,不限於原畫,重點不在於作品本身,而在於那些人脈的拓展。
我懶得去應酬那些場麵話,全靠杜恒在一旁嘰嘰喳喳,笑臉迎人。
見我一副擺爛的樣子,他時不時用胳膊肘捅捅我:“你能不能上點心?一點積極性都沒有,還想不想賺錢了?”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突然,我腦筋一轉,笑眯眯地對杜恒說:“行了行了,現在全靠你發揮了,等會兒挑畫作的時候,就交給我吧。”
杜恒白了我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我溜達在大廳裡,一眼就被一幅用我不認識的動物羽毛做的畫給吸引了。那羽毛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特彆獨特,送人的話絕對有麵子。
我剛想詢價,結果一個穿著純白裙子的女人走了過來,手一揮,直接按在了我看中的展品上,霸道地說:“這個我要了,你,閃一邊去!”
我抬眼一看,這女人手腕上戴著名表,脖子上掛著祖母綠的項鏈,一身貴氣逼人,高調得不行。
跟她比起來,我這身打扮簡直就是樸素到家了。
“可是我先看中的,你得排隊。”我不客氣地說。
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笑了:“嘿,小帥哥,長得挺帥,可彆不識好歹哦。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跟我搶東西?”
我壓根兒就不怵她,也不想知道她是誰,隻是看了一眼那幅畫,沒找到我想要的畫家標識,便隨手還了回去。畢竟,李檸蘇要的不是這位畫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