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湫？你來了，快進來坐。”
我乖順地點了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好嘞。”
顧母領著我進了病房，喊了一聲，“萌萌，葉湫來啦。”
她身子一側，我頓時看到了正一拐一拐下床練習走路的顧萌萌。她拄著拐杖，右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臉色蒼白得嚇人，透著幾分憔悴。
我心裡猛地一酸，眼眶瞬間紅了，愧疚感如潮水般湧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為我豁出性命的那一刻。
我嘴唇囁嚅著，卻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感覺我這輩子都欠她的。
顧萌萌一看到我，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來，像是無數星光同時閃耀，憔悴的臉龐都跟著漂亮了幾分。她拄著拐杖，一拐一拐地朝我走來，聲音溫柔又甜美。
“葉湫，你不是說要先去拍賣會，晚上才能來嗎？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身體怎麼樣了，還難受不？”
我吸了吸鼻子，強憋著淚意搖了搖頭，“好多了，就偶爾咳兩聲。你呢？醫生怎麼說的？”
“恢複得挺好唄，多虧了你，手術才那麼順利，我的腿才保住了。”她笑得跟春風拂麵似的，熠熠生輝。見我眼眶紅紅的，她忍不住伸手彈了下我的額頭，無奈地說：“又來了，彆哭喪著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顧母抬手捂住了臉，一下轉過身去。
我本來把眼淚忍得挺好的，被她這麼一說，眼淚唰地一下掉了下來。愧疚感強烈得都要溢出來了。就算這次她沒救我，也是因為誤以為我出事了才著急出事的。
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蛋。
“你真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過得好著呢，哪用你瞎操心。你就不能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你馬上就要當大明星了，星途一片璀璨，偏偏在這個時候……”
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差點沒了命。雖然命是保住了，可她的腿怎麼辦？藝人身體健全的都難火，何況她這種情況？她原本明明有大好前程的，也那麼期待她的美好未來。
我好像又一次把她的人生給毀了。
這些話還沒說完，我就被她緊緊抱住了。她鑽到我懷裡，我能感覺到她炙熱的體溫。她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甜美的聲音從我懷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