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偷東西就該趕出半坡村才是。”
“就是,這往後他在村兒裡,誰還能過安生日子?”
“怕是蛇鼠一窩哩,最好將陸大貴一家都趕出去!咱半坡村可容不得這種偷雞摸狗的人。”
陸大貴往日裡雖然不著調,卻也沒被這麼多人抵製過,今日這場麵,讓他有些慌亂,自他出生之後就一直住在半坡村,如果大家夥真要將他趕走的話,他也根本不知道能去哪裡。
原本是見陸星河家裡建了青磚瓦房,想來找一找有沒有銀子,結果錢沒找到什麼,自己卻被大伯家的蠢貨堂妹站出來指認了。
裡正眉頭緊擰,捂著嘴假咳兩聲。
“你們的意思,我也跟著離開半坡村?”他環視一圈,見沒人再說什麼,再次開口說道,“你們無需再說什麼,待這件事情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現下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
陸星河見裡正將目光望向他,雲淡風輕的說道,“都是一個村兒的,打罵就不必了,隻需將我家丟失的二兩銀子交出來即可。”
二兩,是對他進入家裡行竊的懲罰。
但他也知道,以陸大貴的情況,拿出二兩估計都夠嗆。
陸大貴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陸星河,說話要憑良心,你們家根本沒有丟二兩銀子,而是八文!”
陸星河麵露嘲諷。
“讓我憑良心?你進屋行竊的時候可有良心?我家牆體本就不紮實,如今被你摳的到處是洞,你怎麼不想想我們住在這裡是否會
有性命之憂?”
“我……”
陸大貴被陸星河堵的啞口無言,緊拽起了雙拳。
“上個月撅我家水田的第二天,我家月月下田拔草,起來的時候不見了鞋,當時田裡除了我和她,就隻你去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做的。”
陸星河繼續說道,“我們家是不富裕,但既然修得起青磚瓦房,二兩銀子的餘錢還是有的,如今我家急需這二兩銀子開修新屋的工錢,我也不與你多計較什麼,隻需將我家的銀子交出來,這兩件事情便一筆勾銷,否則,村裡這麼多人都能為我作證,我隨時可以拉你去見官。”
陸星河的話一針見血,半點不像是看玩笑。
陸大貴深知陸星河的脾氣秉性,心裡又氣又急,看來今日他是要栽在陸星河手裡了。
“可我……我沒這麼多銀子啊,我真的隻從你們家拿了八文。”
“那咱們就衙門見吧。”陸星河不由分說。
“哎,彆。”陸大貴有些為難的望向陸建齊,“大伯,我手裡頭沒錢,你能借我點兒嗎?我不想蹲大牢。”
二兩銀子擱誰家裡都不是一筆小數目,借錢給陸大貴,那極有可能是打水漂的結果。
這次確是他做的太過分,居然還乾上這種入室行竊的勾當了,活該讓他長個教訓。
望著可憐兮兮的陸大貴,陸建齊狠了狠心,“往常你惹出麻煩,大伯都給你兜著,這一次,你還是靠自己吧,大伯家也沒有閒錢借給你。”
陸大貴想了想,再次望向陸星河。
“我是真的沒有錢,今年年成不好,家裡一度揭不開鍋,我婆娘前些日子跟人跑了,我家裡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哩。”
陸星河並不為所動。
“這不是你偷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