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看的滿腦門不解。
“師父,您這是在做什麼?”
張政沒有聽話,隻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楚月見狀,大氣都不敢出,隻端著茶杯守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張政一會伏地一會撥土的。
片刻之後,張政在地麵上畫出了一個標標準準的圓形圖案,指著這裡說道,“你們如果要打井的話,這個地方能出水。”
楚月麵露驚訝,“師父說的是真的?”
如果自家能打一口水井出來的話,便也不必要日日去村裡挑水了,用水倒是要方便很多。
張政去水缸邊洗了把手。
“老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雖說主修醫術,但旁的歪門邪道也知道一些,想來不會有錯。”
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楚月忙朝著屋裡喊道,“娘,相公,你們快來。”
“怎了?”
兩人從屋裡出來,望著楚月問道。
楚月忙指著張政畫圓的地方,“娘,我師父說,咱院裡這個地方打井的話,能出水。”
雲翠荷麵露驚訝,從前村裡也不是沒人家打井,但出水的卻極少。
這要是自家能打出水來,關於月月是災星的謠言不攻自破不說,家裡用水也方便許多,倒是個一舉兩得的法子哩。
不過家裡的事情,她向來習慣問問陸星河的意見。
“星河覺著哩?”
陸星河的想法,其實和雲翠荷是一樣的,他雖然通過細枝末節的消息猜測到昨兒那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好將人如何,目前來看,往後隻能多加防備了。
他望向張政,“張大夫,我們這兒地勢比村裡的屋舍都要高一些,你能大概推測到多深能出水嗎?”
張政略微尋思片刻,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指,“不超過六丈【1】。”
楚月在心底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般打井需要兩個人,三天大約能往下打出一丈的深度,打井這種活相對危險,工錢也比建屋高,普遍是五十文一日,兩個人一天一百文,如果打到六丈出水,工錢就是一千八百文,加上吃食要二兩銀子左右。
這個工錢雖然不低,但是如果真能出水,這二兩銀子花的也值。
陸星河略微沉思了片刻,才望向雲翠荷,“娘,要不咱在家裡打口井?”
雲翠荷聽到這話,當即鬆了口氣。
“我還尋思著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偷摸摸找人去打哩,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想法,等會娘將碗洗了就去老屋那邊找你大柱叔去,大柱二柱兄弟倆從前幫人打過井,應當在行哩。”
陸星河點頭嗯了一聲,便回屋繼續給家具抹桐油去了。
張政再次端過楚月手中的茶水飲了個乾淨,“成了,將茶碗放回去,便隨我去山裡轉一轉吧,我先領你去認一認你不熟悉的藥材和炮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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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丈=3.33333米,6丈≈2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