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陸星平邊跑邊揮手,“知道了,娘。”
雲翠荷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毛猴,還以為看書識字能收斂他的性子,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楚月忍不住笑道,“娘,星平不一直都這樣嘛,我覺著挺好的。”
雲翠荷也捂著嘴笑道,“這倒是,沒心沒肺沒煩惱。”
楚月將雞毛清理乾淨之後,又放在明火上晃了晃,將雞身上細小的絨毛給燒掉,隨後去了內臟,用生薑、醬料和鹽給雞揉遍全身,醃製在缽裡了,就去堂屋找張政了。
“為師之前與你說過,察色按脈,先彆陰陽。浮、數、滑、洪是陽盛的脈象,反之,沉、遲、澀、細是陰衰的脈象,除了陰陽之外,還有表裡、寒熱、虛實這六個要素,在確認患者的病位之後,才能對症下藥,該補的補,該瀉的瀉。”
楚月點頭,這些要素,前段時間跟著張政摸了不少人的脈,也算能做到心裡有數。
“關於四氣、五味與歸經,之前在教你認藥的時候,都已經講過,便不再重複了,今日便著重與你說一說,關於藥材配伍的七種情況和藥方裡的君、臣、佐、使關係。”
楚月聽的入迷,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飯點。
她跑去廚房給張政添了杯茶水,便去廚房裡調麵糊炸雞去了。
正在燒灶熬粥的陸星安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大嫂,那張大夫說的,你能聽懂嗎?”
這些天張大夫給楚月講課的時候,他時不時會坐在旁邊聽上一聽,但每每聽下來,東西沒學到不說,腦子裡還越來越空了,一空就隻想打瞌睡。
“自是能懂的。”楚月笑著說道。
陸星安的眸子裡滿是崇拜。
“大嫂恐怕就是那種醫術上天賦異稟的人了。”
楚月笑了笑,沒再說話。
她原本就有基礎,如今不過是將從前沒學完整的中醫撿起來繼續學而已,師父也是因材施教,講的內容,都是她這個水平正好能聽懂的東西。
換個基礎差些的人來,怕是就不一定能跟的上了。
她將滾好麵糊的雞滑下油溫正好合適的油鍋翻炸起來,直炸的兩麵金黃,外表酥脆,才撈出來控油。
隨後炒了份白菜,一家人便上桌吃飯了。
“娘,過些日子咱老屋那邊地上的蘿卜白菜收了之後,咱再繼續種上一批如何?”楚月問道。
她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年成,多種些食物出來才安心。
雲翠荷皺起眉頭,“那邊的蘿卜收了之後都已經到十月了,咱這裡天冷,菜芽怕是會被凍壞去。”
楚月有些犯愁,“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地空著,我之前買的菜種子還有不少呢。”
陸星河放下碗筷,“其實也不是不行,可以將老屋那邊存放的水稻秸稈在地上鋪墊一層保暖,我之前也這樣種過菜,蘿卜白菜都還算耐寒,有秸稈保溫,應該能扛一段時間,等到將要下雪的時候,再將菜收回來也就是了。”
楚月眼神一亮。
“那到時候將白菜蘿卜收了之後,我試試這樣做,老屋那邊的白菜怕是能收一擔多,到時候咱在自家屋裡留幾個吃,其餘的可以拿去鎮上賣,如今這年成,白菜應該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