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不動聲色的望向他。
“一個人能成多大的事,不能光看年齡,還有天賦。”
想了想,許恒點頭,“也是,陸兄從前能以九歲之齡考上童生,楚姑娘就未必不能在豆蔻之齡成為大夫。”
……
屋裡,楚月給小桃把了脈,又將小桃的嘴撬開瞧了瞧舌苔和咽喉。
“脈象浮緊,氣急,無汗,舌苔薄白,風寒襲肺。”
張政點了點頭,“你還忽略了一點。”
“師父請說。”
“氣短氣急,不得平臥,胸部膨滿,這是肺部病情長期未愈導致的肺氣虛損,這小丫頭的病,拖的夠久的,要是再遲上一兩日,老夫怕是也無能為力了。”張政歎了口氣,便提筆寫方子去了。
楚月萬般心疼的摸了摸小桃的臉,端起一旁準備好的溫水一點一點濕潤嘴唇之後給她喂了下去。
嘴唇都乾的泛白起皮了,可見病在家裡也是沒人照看的。
就在這時,雲翠荷和王雪蘭一道來了屋裡。
“月月,小桃如何了?”
“有點嚴重,但還能治。”楚月邊喂水邊回答。
“你們家隔壁就是行腳大夫,不過是一嗓子的事兒,你爹娘這心也忒狠。”雲翠荷唏噓不已。
望著瘦的沒幾兩肉的孩子,王雪蘭心下也有些不忍,“好好的孩子,怎的能將病拖的這般嚴重?”
楚月歎了口氣,“我爹娘根本不將我們女孩兒當人看,否則小桃也不至於病了半月起不來床了才叫大夫給她瞧病。”
王雪蘭呸了一聲,“女孩咋的了?他們難不成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老娘年輕的時候還想要一閨女呢,就是可惜了沒這福分,一蹦一個小子,後來就寄希望於你爹和叔伯,最終也隻得了玉芳這麼一個孫女兒,其餘都是小子。”
楚月淡淡一笑,“玉芳是個有福氣的。”
這點,王雪蘭倒是無比讚成,“可不就是?叔伯間哪怕有時候鬨的臉紅,也都還算疼她的。”
就在這時,張政將開好的藥方交給楚月。
“按這個方子抓三服藥,連著服三日,另外再買些防風回來,和蔥白煎取藥汁,去渣,混合到熬好的粳米粥裡喂給她喝【1】。”
楚月點頭,“多謝師父。”
坐在堂屋中的陸星河聽見屋裡的動靜,忙起身來到門口,他伸手拿過楚月手中的藥方,“我去鎮上抓藥吧,正好許兄的馬車還在這裡,我可以騎馬快去快回。”
說完,與許恒打了聲招呼便出門了。
雲翠荷和王雪蘭在看過楚小桃之後也出了屋,雲翠荷笑望向堂屋裡的許恒。
“正好家裡要做飯,許公子就留在屋裡吃晚飯吧。”
許恒忙起身,點頭說道,“哎,麻煩伯母了。”
“不麻煩,許公子要是覺得屋裡悶,可以去院子裡轉一轉,我先忙活去了。”雲翠荷與許恒說完,忙走出堂屋吩咐兩個小兒子,“星平星安,去雞圈裡抓隻雞來。”
“好嘞。”
在外頭觀察馬車的兄弟兩聽見聲音,趕忙去了雞圈。
吩咐完自家兒子後,雲翠荷就去廚房燒水了,等會殺了雞,好給雞燙毛拔毛。
許恒見陸星平和陸星安兩個小孩抓雞,忙走過去要幫忙,卻聽得陸星平說道,“許公子還是彆過來了,雞圈裡臟著呢,仔細將你的衣裳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