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望著自家兒子,神情怔愣。
她從來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兒子這般痛苦。
她抹了把淚,便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好啊,你們都大了,翅膀也硬了,你爹也沒了,你們就欺負我,讓我一個人在老宅過日子,回頭哪天我閉了眼,你們怕是也沒人看見。”
收拾好自個兒的東西,她便抽抽搭搭的回老宅去了。
孫大柱這次沒再心軟,目送李婆子離開之後,囑咐大女兒看好弟弟妹妹就跑出門找羅氏去了。
……
楚月四人剛將水澆完,便見吵了架的羅氏從屋裡跑了出來,似是不知道去哪裡,就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蹲那兒哭。
楚月往陸星河的方向望了眼,將水瓢遞到他手裡就出了院子。
“嬸子,你這是怎了?”
羅氏將臉埋在自己的雙臂間,“我沒事,就是不知道該去哪兒。”
家裡待不了,娘家不能去,就如李婆子說的那樣,她不可能真的不跟孫大柱過,總歸也就是撒撒氣罷了,回頭氣消了,還是得回家,這就是成了親的女人的無奈。
楚月尋思了片刻,便蹲在她身旁說道,“要不嬸子跟著我們去家裡坐一會兒?正好能陪我娘聊聊天兒呢,從前在這裡,我娘還能時不時找你聊上一句,如今搬去村口了,聊天兒的機會都不多了。”
羅氏一聽,擦了把臉上的眼淚,在楚月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行,我去看看你娘,正好還沒去你們新屋看過呢。”
楚月笑道,“我娘也許久沒往這邊來了,要是看到你去屋裡,指不定多開心哩。”
望著楚月臉上明媚的笑容,羅氏頗有感觸的說道,“你娘是個明白人,知道好好待兒媳婦好,兒媳婦也會好好待她。”
楚月沒說話,畢竟不是同輩人,有些事不太方便開口說。
正好這會陸星河將老屋的院門也關好了,便牽著騾子領著幾人一起回家去了。
到家的時候,小竹正從茅房出來,許是湯湯水水喝的多了的緣故,醒著的時候總往茅房跑,不過這會精神頭明顯比早晨的時候好多了。
見著楚月,小丫頭的臉上滿是喜悅。
“姐姐!”
楚月一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邊問道,“小竹覺著身體如何了?好些沒有?”
小丫頭忙點頭,“好多了,今兒張爺爺還給我紮針了,我都沒有哭呢。”
說完,又微微咳嗽了兩聲,但症狀比起之前確實要輕許多了。
正在井邊洗蘿卜的雲翠荷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這丫頭也是個懂事的,我看著都疼,許是怕我們看了擔心,她都一聲不吭的。”
小竹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確實也沒那麼疼,張爺爺紮的很輕的。”
比起之前生病難受的時候,紮針真的要好受許多了。
楚月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