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炸雞哪裡值五十兩銀子?就算沒沈家這檔子事兒,給師父炸雞吃也是應該的。”楚月嘀咕著,卻也沒再強求,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銀票折好,放進自己的袖帶裡。
一旁的朱大夫望向張政,“師父,明兒你還去沈府嗎?”
張政往身後一靠,“明兒不去,過七日後再去給沈夫人複診,有這丫頭在,老夫樂得輕鬆自在。”
“師父倒是放心。”
張政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嗯,確是比你要讓人省心。”
朱大夫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張政的耳邊湊了湊,“師父,我好歹也是這丫頭的師兄,您給留點麵兒?”
“成,念在你年紀一大把了,高低得給你留點兒。”
聽著張政那敷衍的語氣,要不是馬車正在往半坡村的方向跑,他都想步行回家了。
兩刻鐘後,馬車到了家門口,楚月跳下馬車,將張政給扶了下來,朝著馬車揮手,“師兄,慢走啊。”
“哎,好。”
朱大夫朝著兩人招了招手,馬車便載著他跑遠了。
雲翠荷見著師徒兩進家門,忙問道,“月月,你和張大夫吃飯沒?鍋裡還給你們留著吃的哩。”
楚月笑道,“娘,我們在沈府吃了才回的,鍋裡的就留著晚上吧。”
“成,那我這就去從鍋裡端出來。”雲翠荷說完,就往廚房去了。
聽到楚月回家,小竹拿著一根繩子興衝衝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姐姐,你來陪我玩花繩兒可好?娘上午剛教會我呢。”
聽到小竹對雲翠荷的稱呼,楚月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走向她。
“好啊。”
她在院子裡陪著小竹玩了會花繩,便將雲翠荷拉到一旁,將袖帶裡的五十兩銀票塞到了她的手裡。
“娘,前些日子咱家裡建房的錢都是從你那裡出,你身上錢應該不多了吧?這五十兩銀票是我今兒得的診費,你拿著貼補家用。”
“這樣多?”雲翠荷有些驚訝。
楚月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師父出手了,要不是他,我哪裡敢喊這般高的診費?”
她一個新手大夫,也就是跟著師父才有點底氣。
“那這錢,該給張大夫哩?”
楚月再次壓低聲音,“師父不肯要,他老人家娘又不是不知道,總不過就是在意一口吃的。”
雲翠荷將銀票拽在手裡,歎了口氣,“唉,年成不好,就是想弄口吃的,都不知道去哪兒整。”
楚月寬慰道,“娘也莫要煩心,總歸師父也沒要求什麼,接下來一個月,我日日都得往鎮上去給沈夫人行針,明兒一早娘先殺隻雞醃製起來,待我中午回來了做。”
“成。”
雲翠荷應了一聲,便去屋裡放錢去了。
楚月才一轉過身,正好見到陸鐵生快走到院門口。
“爺來了。”
“哎。”
陸鐵生進了院子,瞅了瞅雞圈,又望了望水井,隨後便往拴著騾子的那個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