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竹第一次吃炸雞,抱著雲翠荷撕給她的雞腿啃的滿嘴是油,但吃了一個,便覺得飽了,原本能喝一碗半粥的飯量,今兒中午隻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
“這孩子沒事吧?”雲翠荷有些不確定的往楚月的方向望去。
“小竹平日裡吃的清淡,突然吃點油葷,肚子飽的快也正常,娘彆擔心。”她說著,將小竹剩下的小半碗粥倒在了自己碗裡。
如今糙米都賣到十二文了,大米怕是都漲到十五文以上了,貴著呢,可不能浪費了。
雲翠荷聽著楚月的話,便也放下心來。
吃了飯,楚月將上午陸星河在鎮上采的桂花放在竹匾裡攤開,挑揀乾淨雜質之後,放在院子裡晾曬著了,等曬乾水分,可以放在罐子裡密封保存著,至少這個冬天是不會壞的。
做好這些,她便去堂屋和張政彙報今兒給沈夫人複診的脈象和病情變化了,一邊聽張政分析,一邊聽他講解關於人體筋脈穴位之間的聯係,直到雲翠荷喊兩人吃晚飯,才起身去了廚房。
“娘,怎的做飯了也不喊我一聲,我也能跟著幫幫忙。”
雲翠荷笑道,“你跟著張大夫學習哩,怎好耽誤你?有星平星安和小竹在邊上幫忙,做頓飯也不是多難的事兒。”
一家人吃了飯,在院子裡消消食,便洗漱往床上去了。
接下來五日,楚月照常往鎮上去給沈夫人針灸,第四日的時候,她便已經清醒了,隻是身體還有些僵硬。
這幾日,沈知雪也確實沒再去沈府門口迎接楚月,隻是每每在楚月給沈夫人醫治的時候,她都會領著丫鬟給前院等著的陸星河送去一杯茶,也不與他聊天,隻送了茶便離開。
陸星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沈知雪送來的茶從未喝過,隻喝了李管家給他準備的茶水。
這日回到家,陸星河便牽著騾子往三毛家去了。
三毛姓孫,在家裡排行三,便取名叫孫三,因著小時發量少,村裡人三毛三毛的叫著便也就叫習慣了。
“三毛,我那騾車你做好沒?”
“星河來了,騾車今兒一早完工的,我正尋思著給你送去哩。”孫三忙上前開了門,將陸星河給迎了進來。
騾車太大,索性這天兒也沒下雨,便直接被他放在
了院子裡,不過他上午在忙活彆的事情的時候,也時不時會往院子裡瞅上一眼,畢竟這騾車的木材,可是花了一千八百文的高價買來的呢,要是讓人偷了,就不好交差了。
陸星河來到騾車旁檢查了一番,確定騾車沒問題之後,給孫三付了兩百文的工錢,便將騾車套在騾子身上,趕著回家去了。
一到家,三個孩子便圍著騾車觀摩著,滿臉好奇。
“大哥,咱家這騾車穩當不?”
“自是穩當才拉回來的。”
“那我們可以坐上去試試嗎?”陸星平的眼裡滿含期待。
陸星河望著麵前幾個小不點,不禁有些好笑,轉而想到陸星平陸星安兄弟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南坪鎮,便說道,“今兒我已經將騾子牽去棚裡了,待明日你們嫂子去鎮上看診,你們三個也跟著一起去吧。”
陸星平興奮的又蹦又跳,差點沒將一旁的小竹給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