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嗯了一聲,“不僅得交錢,鎮上的醫館和藥鋪都有人把守,買什麼藥,治什麼病,都得登記造冊才讓人離開,如果買的藥是解毒或者治傷的,還得抓起來盤問。”
楚月麵露擔憂,“這麼嚴?那你……”
“我沒事,我那藥是朱大夫拆分成三份抓的,方才去了老屋,才將需要的那幾味藥給挑揀出來。”
楚月鬆了口氣,“幸好師兄機靈。”
雖說她如今也能賺錢,但處在這個世道,家裡沒有個男人的話,還真是不敢想象。
“往後咱沒事還是少往鎮上去,估摸著再過一段時間會更亂。”
雲翠荷循著聲音出了屋,“鎮上咋了?不太平了?”
“娘,如今鎮上有官兵把守了,進鎮子得交三文錢哩。”楚月忙說道。
“這年成,唉!沒辦法。”
她說完,便又轉身進了屋。
楚月與陸星河說完話,兩人就回屋裡看書去了。
……
接下來幾日,怕老屋那邊的左一和男孩暴露,楚月和陸星河都沒再往那邊跑。
直到第五日,她才和陸星河如往常一般,牽著騾子馱著四桶水去老屋澆水,順便還給左一拆了線。
那男孩已經清醒,傷口也愈合的極好,許是因為故意,他的臉上仍舊臟的看不清相貌,但那雙眸子卻又亮又有神。
給左一拆了線,楚月望向那個男孩。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
男孩清冷的神色中帶著疏離,“千羽。”
陸星河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探究,千應該不是他真正的姓氏吧?
楚月卻沒有多想,隻是笑道,“這個名字真好聽,你在這裡好生養著傷,待再過幾日,我來給你拆線。”
男孩望著她乾淨舒服的笑容,心底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好感,連帶著神色也有所緩和,“左一拆了線我們就得離開,剛才看了你拆線,我已經知道怎麼拆線了,到時候我自己也可以。”
楚月一愣,隨即說道,“千羽真聰明,不過這拆線雖然簡單,拆的時候可得仔細著些,工具得保持潔淨,拆線之後記得用白酒塗抹一遍傷口,至少三個月內不得做過於劇烈的運動,以免傷口繃破。”
千羽將楚月的話記在心底,點頭說道,“我都記著了。”
左一見狀,朝著兩人抱拳。
“這些日子叨擾兩位了,待我和主子安頓好之後,便會將欠兩位的診費給送過來。”
陸星河點頭,便和楚月澆完水之後一起離開了老屋。
這天夜裡,楚月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陸星河被楚月的動作驚醒,也跟著坐了起來,“怎了?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