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的眸子裡閃過慌亂,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他走出屋,望向雲翠荷,“娘,你領著星平星安和小竹去老宅吧,月月發燒了,我要在家照顧她。”
雲翠荷一驚,心底有些自責,“發燒了?早晨見她臉色不好,我還以為她是沒睡好哩,要不要去找個大夫來給她瞧瞧?”
陸星河搖頭。
“不用了,我能處理好,這會也不早了,娘快些去老宅吧,記得幫我和月月與爺奶四叔四嬸說一聲。”
雲翠荷一想,點頭說道,“行吧,你好生照顧著她,要是燒退不下來,咱還是得去給她找個大夫來,等會下頭忙完了,娘給你們送飯。”
陸星河說了聲好,便去地裡拔了幾根蔥,取蔥白和生薑片、紅糖熬了一碗水端去了屋裡。
他雖然不擅長醫術,但與楚月相處了這般久,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月月,先起來喝碗薑糖水。”
楚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覺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煙,“相公,你回來了?”
陸星河將她給扶了起來。
“我不過一日不在家,怎的就病成這樣了?”
楚月有氣無力的說道,“昨兒晚上炭火熄了之後冷,我睡的迷迷糊糊便沒起床添炭,早上起床頭昏腦漲的。”
本以為睡上一覺能好,結果還發燒了。
喝了一碗薑糖水,楚月便又重新躺下了。
“相公,你去老宅吧,莫要錯過玉芳的及笄了,我怕是沒法去了,我再睡一會。”
陸星河將手中的碗放下,“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陪著你,還冷不冷?”
楚月的聲音中帶著鼻音,“冷。”
陸星河用溫水打濕帕子,擰乾之後敷在楚月的額頭上,隨後脫了鞋子和外衣,掀開被子將楚月緊緊的裹進懷中,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楚月往身後靠了靠,感受到陸星河寬闊的胸膛隻覺得心安,沒一會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望著懷裡熟睡的小丫頭,陸星河伸手撫上了她燒的紅撲撲的臉,心底有些自責。
昨日將菜賣完,已經到了傍晚,三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冬日裡的天黑的快,怕路上出事便也沒有急著趕回來,在縣城找了個最便宜的住處,三人湊合了一夜,與小丫頭朝夕相處了半年,昨日她不在身邊,他也不甚習慣。
早知道她會因此生病,昨晚就算趕夜路,也該趕回來了。
午時剛過,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陸星河摸了摸楚月的額頭,小丫頭的燒已經退下,隻是身上卻出了一身汗,不僅她自己的裡衣汗濕了,自己的衣服也扯了些水汽在上頭。
為免著涼,陸星河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將自己扯濕的裡衣換掉,隨後披上棉襖去院子裡開了門。
“娘。”
“哎。”雲翠荷端著手裡的碗進了屋。
“那邊剛結束就給你們送飯來了,不過有些微的涼了,娘去廚房給你們熱一熱。”她邊往廚房走邊問道,“月月如何了?”
“燒已經退了。”陸星河從屋簷下拿了盆,跟著雲翠荷進了廚房,“娘,吃飯先不急,先燒一鍋水吧,月月出汗了,得擦一擦。”
“好。”
雲翠荷做事麻溜,水很快就燒好了,陸星河端著一盆熱水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屋裡的炕早已經被陸星河燒好,整個屋裡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