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如今荒年,進鎮子要交錢,鎮上人少,騾車一路行走的很順暢,沒一會便來到了布莊門口。
陸大貴是男人,吃東西向來風卷殘雲一般,三兩口便將餅子解決了。
楚月吃的小口,陸星河一張餅下肚之後,她這會還有大半張沒吃完,陸星河便也不著急下騾車,“不要急,你先吃完咱們再去買布。”
楚月一邊吃一邊點頭,不自覺的加快了速,一張餅子啃完,噎的她直翻白眼。
陸星河見狀,忙下了騾車,沒一會便端來了一碗溫水。
“先喝點水。”
楚月喝了水,才總算將那餅子完全咽了下去。
“相公,這水是哪兒來的?”
“向布莊老板討的。”陸星河一隻手接過碗,另一隻手扶住了楚月的胳膊。
楚月被陸星河扶著跳下騾車,便見布莊掌櫃正笑嘻嘻的站在鋪子門口望著自己這邊。
不用想也知道,如今布莊的生意怕是也不好做。
之前去布莊買布的時候,掌櫃忙的根本沒有時間笑臉相迎。
那布莊掌櫃見兩人往這邊走來,忙上前接過陸星河手中的碗,“這位姑娘可還要喝水?我那裡多的是。”
楚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了,多謝掌櫃,接下來我們看看布就好。”
“哎。”掌櫃一聽說楚月要去看布,頓時就來了精神,“咱這兒棉麻綢緞應有儘有,各種顏色齊全,不知姑娘想看看什麼布?”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楚月領進了布莊。
楚月四處望了望之後,看向掌櫃。
“掌櫃這裡可有便宜一些的棉布?”
“便宜一些的棉布?”掌櫃微微一愣之後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幾匹放了時間比較久的布,姑娘如果感興趣,可以拿給你瞧瞧,價格好商量。”
楚月點頭,“勞煩掌櫃了。”
掌櫃擺了擺手,便往鋪子後頭走去,“姑娘稍等。”
沒一會,掌櫃便搬來了七匹布,許是因為存放的時間太長,原本素白的布匹已經開始泛黃,但好在顏色還算均勻。
“姑娘瞧瞧,要是年成好,這布早便賣掉了,往常都是賣一百二十文一匹的,如今放的變了顏色,姑娘想要的話,可八十一匹賣給你。”
楚月稍稍用力繃了繃那布,還紮實著,用來作藥包是完全沒問題的,隻是外頭的綁帶怕是得用稍稍好一些的料子。
楚月站起身,指向旁邊一匹料子稍厚的細棉布,“這匹布多少錢?”
“姑娘這眼光真好,這可是咱店裡質量上好的細棉布,質地柔軟親膚,最是適合做貼身衣物了,往常都是賣一百八十文一匹,姑娘想要,可一百五拿去。”
楚月想了想便說道,“掌櫃,您這細棉布我便不與你壓價了,這舊布可否再便宜些?六十文一匹,我全要了。”
掌櫃本是不願的,畢竟不想虧太多,聽到楚月說全要,他又心動了,畢竟如今這個年成,沒什麼比回籠資金更重要了。
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開張了。
掌櫃在心底抹了把心酸的淚,臉上悲喜交加。
“這細棉布姑娘也要嗎?”
楚月點頭,“細棉布兩匹。”
“成!”
見楚月買的東西還不少,掌櫃爽快的應下了。
最終,七匹舊棉布兩匹細棉布,總共花費了七百二十文錢。
陸大貴麻溜的將九匹布搬上了騾車,幾人坐好便駕著車繼續出發了。
走了不到一刻鐘,陸大貴再次將騾車停了下來,朝著車廂裡說道,“星河,第一處地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