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陸星河得到了筆墨紙硯。
那夥計還算實誠,紙也沒給他少買。
陸星河當即提筆寫下了一封信,用牛皮紙封了去樓下交給了夥計,讓他給自己投去驛站之後,便再次回到房中。
羅元忠那邊,他不確定他會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那麼就得做兩手準備。
雖然信寄出去不一定會有回應,全在一個賭字,至少他做了最大的努力,在拚儘全力保全她。
楚月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隻書桌上一盞昏暗的油燈還在閃爍著亮光,陸星河正坐在桌旁,蘸墨寫著什麼,神情專注的讓她著迷。
楚月側過身,望了陸星河好一會,便見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睡醒了?”
楚月一笑。
“相公,你都沒往我這邊看,怎知我醒了?”
陸星河沒有回答她,他來到她身旁,俯身摸了摸她的頭。
“身上可還痛?”
楚月搖頭,“上了藥,又睡了一覺,這會好多了。”
陸星河嗯了一聲,“餓不餓?”
楚月如同小懶貓一般抱著陸星河的胳膊蹭了蹭,“都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再吃吧。”
“晚飯錯過了,就當吃宵夜,這會還不太晚,等會吃完我扶你在屋裡走一走。”
說完,便起身出了屋。
楚月望著陸星河的背影,心裡眼裡全是依戀。
相公對她可真好。
……
第二天早上,楚月起來的時候,頭也不似昨日那般暈了,整個人的狀態要好了不少。
陸星河照顧她吃了早飯之後,她戴上麵巾便想出門去瞧瞧,卻被陸星河一把攔住了。
“你要去哪兒?”
楚月望向他,“相公,我是來烏溪鎮賑災的,總不能一直在客棧住著。”
陸星河眉頭緊擰,“你這個樣子還如何賑災?等身體養好一些再說。”
楚月一指災民集中的地方,“那那些災民怎麼辦?”
陸星河淡聲說道,“我隻在乎你的死活。”
楚月無比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做出一副可憐狀,拉著陸星河的手便開始撒嬌。
“相公~你就讓我去看看吧,我不會待很久的,而且這次有三四個大夫隨我從縣城來到了烏溪鎮,他們之前都跟著我賑災,有些經驗,我隻去看看情況就行了。”
聽見楚月溫溫軟軟的聲音,陸星河額角抽抽,喉結也跟著一陣滾動,他低頭望向身前的小丫頭,半晌,才終於鬆口。
“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也不許離開人群,看到可疑的人要立馬避開,還有,帶兩個官府的人在身邊。”
知道陸星河是為著自己好,對於他的要求,楚月一一點頭應下。
“都聽相公的。”
說完,便轉身往樓下去了。
陸星河望著楚月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來到窗前遠眺,便能將災民集中點的情況儘收眼底。
……
同知縣。
許恒依照約定,一大早就去了陸星河租的那處院子。
敲門沒一會,門從裡側被打開,入目的便是陸玉芳無精打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