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恒的話,陸玉芳隻覺得一顆心砰砰亂跳,好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緊拽著的雙手手心都沁出了一層汗。
嚴母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指著許恒怒斥道:
“許公子,你雖是許員外之子,卻也不能如此欺負人才是,今兒與陸姑娘相看的是我們家子棹,你就這麼闖進來,與搶人姻緣有何區彆?”
“況且,我們是請了媒婆牽線,雙方父母都同意認可的,你如此行徑,許員外和許夫人可知曉?”
子棹從前任性妄為,鎮上與自家差不多條件的人家,都不願意將姑娘往家裡嫁,如今好不容易尋著一個有潛力的,可不能叫這許恒給壞事了。
嚴母的話,讓陸守成一家三口人沉默下來。
確實,許恒代表的是他個人,並非許家。
若是許員外和許夫人不同意,許恒再好也是白搭。
所以,今日哪怕玉芳不嫁嚴家,也不能輕易答應許恒,免得到頭來叫人笑話,他們可不想彆人戳自家的脊梁骨,笑話女兒攀高枝。
就在許恒斟酌著如何回答的時候,院門被人推開了。
“我兒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話音落下,許夫人領著錢嬤嬤和幾個家丁進了廳堂,她直視嚴母的方向。
“而且,嚴夫人的話未免嚴重了些,如今嚴家公子和陸家姑娘隻是相看,一沒下定,二沒交換庚帖,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怎能算是搶人姻緣?”
“再說了,兩人若姻緣深厚,又怎會輕易被人搶走?”
許恒望著自己的娘,麵上神情有錯愕更有驚喜,娘這是不反對他和陸姑娘了?
“娘……”
許夫人一抬手,製止了他的說話。
望著氣勢洶洶闖進家門的許夫人,嚴母和嚴世濤對視一眼,眼底皆帶著驚訝。
他們這種小戶人家看上陸玉芳,也不過是看重她的潛力。
許家的家業可比自家要大的多,居然能同意許恒娶一個農門女子?
嚴世濤在鎮上開了這麼多年的客棧,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
他站起身,平視許夫人。
“許夫人是想恃強淩弱,欺負我們這等小門小戶了?”
許夫人捂嘴一笑。
“嚴老爺說的哪裡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夫人欺負人了?不過是這陸家姑娘討人歡喜,我便也來為我兒爭取一絲機會罷了,既然方才嚴夫人說到先來後到,那你們先聊,我就在邊兒上排著隊,這樣總不是在欺負你們了吧?”
許夫人領著人站到了一旁,臉上滿是自信。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自家兒子和嚴子棹相比誰更優秀,如果最終陸家還是選擇了嚴子棹,那隻能說明他們眼神有問題,這樣的親不結也罷。
陸玉芳滿臉驚訝的往許夫人的方向望去。
在見到她望向自己的滿臉慈愛的笑顏時,麵上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
她之前便是因為害怕許家看不上自己而避著許恒,刻意壓製自己的感情,如今見許恒將許夫人都搬來了,心裡的防線自是完全卸去。
他和許夫人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
嚴世濤和嚴母見許夫人都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自是沒法再挑人家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