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東西買的多,一車根本拉不下,楚月便讓他們將緊要的東西先帶上,讓陸大貴這些日子往莊子上去幫幫忙,多跑幾趟將東西送去。
騾子在莊子上還是有大用處的,除了拉重物,還能用來犁地。
隻不過八十畝田地光靠一匹騾子肯定不行,想來大舅二舅那邊會安排好才是。
楚月又想著,既然莊子上少不得牲畜,到時候怕是還得買兩頭牛養在莊子上才是。
送走雲大保兄弟兩,楚月便領著黑木往醫館去了。
才剛到醫館門口,便見一男一女兩個穿著還算體麵的中年人從醫館旁邊冒了出來,快步來到楚月麵前。
“請問,這位可是楚大夫?”
這會醫館才開門,裡頭也沒有旁的病人,隻陸玉芳在櫃台後盤點昨日的賬目,這兩人為何不去醫館中等她,反而在外頭截她作甚?
楚月望著麵前兩人,滿臉疑惑,“我是,兩位是來看病的還是抓藥的?”
那兩人對望一眼,女人咬了咬牙,在楚月麵前跪了下來。
“還望楚大夫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計較我兒的過錯。”
楚月眉頭一挑。
“這位夫人,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
她隱約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我是嚴子棹的母親,昨兒官府來人,說是我們家子棹夜闖星月醫館,被扣押在衙門,昨兒已經打了三十大板,過兩日還得送去縣衙大牢蹲上兩年才能出來。”
嚴母一邊說,一邊心疼的哭了起來。
“子棹從未受過這種罪,昨兒被打了三十板子,連個給他療傷的大夫都沒有,接下來若是還在牢裡蹲上兩年,不說耽誤了科考,待他出來都十九了,又有這麼一檔子事橫在中間,將來娶妻生子都是難題,還望楚大夫通融通融,莫要與他計較,您想讓我們付出什麼,隻要我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楚月並未因為嚴母的求情而動容。
“所有人都該為自己做下的錯事負責,嚴公子也不例外,我既然已經將他送去官府,便不會去保他出來,這次他是入室行凶未遂,若是他做了點什麼呢?我又能找誰說理去?嚴夫人和嚴老爺還是請回吧。”
嚴母
拉著楚月的裙擺哀求道,“楚大夫,我知道這次是子棹的過錯,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楚月不為所動。
“據我所知,嚴子棹從前跟著蔣高義做過不少混賬事,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嚴夫人的保證,我是半點不敢苟同,我還有事要忙,便不與兩位多說了。”
說完,轉身便要往醫館中去,嚴世濤卻上前兩步攔住了楚月的路。
“楚大夫!我夫妻兩確實是誠心實意來與你道歉的,還望楚大夫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兒一條生路!”
這會雖然還早,附近卻還是有人經過,周邊也有不少開門做生意的商人。
聽到星月醫館的動靜,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鬨。
陸玉芳聽見外頭的動靜,也放下了算盤和賬簿出了醫館,昨日黑木和鄭原一早便將嚴子棹送去了衙門,她並不知曉前天發生的事情,所以在望見攔著楚月的嚴世濤和跪在地上的嚴母時,她的眼底閃過驚訝。
“這是怎麼了?”
嚴母望見她,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怒意,惡狠狠的指著她開罵。
“都是你這個水性楊花,嫌貧愛富的賤人!自個兒和許員外家的公子不清不楚還來和我兒相親,我就知道,雞窩裡飛不出鳳凰,窮人家裡出不來好貨,我當時也是瞎了眼盲了心才會覺得你還不錯,要不是因為你,我家子棹也不會來星月醫館,他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個掃把星,往後誰娶你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