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同意我和玉芳的婚事了,但我爹和許家那邊的族親卻不如何讚成,最近正在試圖說服他們,我一邊念書,一邊還得幫我爹操持著家裡的生意,實在忙了些,今日也是看要放榜,才早早將家裡的事情安排好出來的。”
楚月了然,她說呢,怎麼許恒明明都與陸玉芳說好了,怎的還不行動。
原來家族那邊還有些阻力。
“既然如此,許公子還是去封信與她說一說你這邊的情況吧,省得她整日的胡思亂想。”
許恒忙點頭,“成,等會回去我便給她寫信。”
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楚月和陸星河踏著月光回了兩人在縣城租的院子,剛進院子,便見門邊稍許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
少年一身深藍色的棉布衣裳,麵容清秀,眼神淨澈。
一望見兩人,便躬身行禮。
“主子,夫人。”
楚月眉頭微挑,望向陸星河。
“這是?”
陸星河忙與楚月介紹道,“這是阿吉,我從街上撿來的,感覺身邊正好需要這麼一個人,便將他留下了。”
楚月點頭,“也好,往後有阿吉跟著相公照顧,我也能放心一些。”
她說著,將手中的糕點拿了一包遞給阿吉。
“阿吉,這個給你。”
阿吉一邊擺手拒絕,一邊往陸星河的方向看。
下一刻,陸星河淡聲說道,“接著吧,你家夫人的一份心意。”
說完,便徑直進了屋。
楚月聽到陸星河在阿吉麵前對於自己的稱呼,直接羞紅了一張臉,幸好這會天色暗,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b
r>
她將糕點塞進阿吉手中,便隨著陸星河的身後進了房間。
“相公,你可知道夕水街在何處?”
陸星河將楚月的包袱放在炕上,淡聲回答。
“知道。”
楚月上前,將自己的包袱拆開,將裡頭的衣裳一件一件拿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床尾。
“那相公明日可否送我去夕水街?沈小姐的鋪子就在夕水街。”
陸星河點頭,“好,你收拾好了先睡,我去看會書。”
因為尚且沉浸在陸星河中秀才的喜悅中,哪怕這會夜已經深了,楚月也仍舊睡不著。
她起身來到書桌對麵,拿起另外一支毛筆沾了墨便在紙上寫寫畫畫著。
陸星河抬頭往楚月的方向看了眼,麵上閃過一絲驚訝。
“你的字……”
楚月抿唇一笑,“相公看我的字是否有進步?”
陸星河嗯了一聲,“進步很大。”
楚月滿臉得意。
“我這段時間在家可沒閒著,日日練字呢。”她說完,拿著寫完的那張紙吹了吹上頭還未乾透的字跡,“相公考上秀才這般大好的喜事,我可得早些讓人將消息送回去。”
陸星河微微抿起唇角,繼續埋頭看書。
楚月將吹乾的紙張重新放回桌上,又用牛皮紙折了信紙,將信封好之後,她抬頭望向陸星河。
“相公還不睡嗎?”
望了眼屋外的天,月亮已經逐漸升至半空,陸星河將書闔上,站起身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