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了?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哭成這樣?”
薑秀芹性子柔和,平日裡哪怕受點小委屈,都是忍忍就過去了,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
今兒這模樣,著實是將陸守成嚇了一跳。
薑秀芹原本情緒漸漸緩和了,但這會陸守成一問,她的眼淚便又奪眶而出。
“還不是舍不得女兒。”她一邊用帕子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聽到這裡,陸守成微怔,上前輕撫著她的後背。
“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你這個當娘的總坐在屋裡哭怎麼行?”
“咱倆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舍不得,我又何嘗舍得?隻是再難過,咱還得先將這事情給辦好了,彆讓女兒為難。”
他是個男人,自然不能娘們唧唧的躲在屋裡哭,外頭還有好多事情要安排呢。
聽了陸守成的話,薑秀芹努力將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
“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不是忍不住嗎?”她將陸守成往外推了推,“行了,外頭忙著呢,你先去盯著,我緩一緩馬上就出來了。”
陸守成站起身來。
“那行,我先出去了,外頭確實還有事情要安排呢,你也彆哭了,哭的老子心疼。”
原本還沉浸在傷感中的薑秀芹聽到陸守成的最後一句話,一張臉漲的通紅。
“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知羞。”
走到門口的陸守成回過頭。
“三十好幾又怎了?爹都五十多了,上次喝多了不還當眾親娘了嗎?”
說完,便轉身出了屋。
情緒被打斷,薑秀芹便也沒剛才那麼傷心了,洗了把臉,伸
手扇了扇哭紅的眼睛,便也出門幫忙去了。
……
楚月出了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一番之後,隨便吃了幾口東西便回了屋裡。
這會,洗漱完吃完東西的陸玉芳已經在梳妝台前坐定,細看之下,她的眼眶還泛著紅。
楚月雖然沒問,但心思敏感的她知道,陸玉芳很可能是哭過了。
她對娘家沒有任何留念,當時來半坡村,隻感覺是脫離了苦海,所以並不能立即體會到陸玉芳哭的含義。
但知道陸玉芳心情不好,便也沒亂說話。
“該上妝了,等會新郎官便要上門接親了!”
聽到這裡,陸玉芳身子微微一僵。
“就來了嗎?這麼早!”
“沒呢,瞧你緊張的?”楚月一邊說,一邊笑著來到陸玉芳身後,透過銅鏡看著尚未上妝的素顏,“多標致的美人兒呀,不上妝就這樣好看了,上了妝之後,回頭妹夫看見,怕是得走不動道了。”
過去一年,陸玉芳一直在用作坊生產的養顏霜和珍珠霜,心血來潮還會在家裡敷上一張藥膜,如今的小臉上乾淨通透,用吹彈可破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陸玉芳聽了楚月的話,臉頰緩慢爬上紅暈,麵露嬌羞。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