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冬望著楚月,有些心疼她。
“小姐,要不再歇歇?”
楚月搖頭,“不礙事,這些傷員裡,還有不少能救的,我少休息一刻鐘,便能多搶救一個人,那些毒素侵入肺腑,已經診斷無法搶救的,想辦法讓他們走的輕鬆一些吧。”
說到這裡,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畢竟她也不是萬能的。
戰場無情,她也隻能儘自己的努力挽救這些將士們的性命。
就在她忙活著的時候,剛洗碗藥碗的兵蛋子來了楚月身旁。
“楚大夫,廖將軍說讓您去給他換藥。”
楚月頭也不抬。
“沒空!”
“楚大夫……”
他正要繼續說,卻被黑木麵無表情的推開,“她不是說了嗎?沒空。”
兵蛋子見楚月忙的頭都沒抬,便也沒再堅持,轉身便去了廖蒙身旁回話。
廖蒙聽了兵蛋子的話,並未生氣,他抬頭往營地的方向望了眼,拍拍屁股站起身來。
“成,她不來,老子就去找彆人,這裡多的是大夫。”
……
在確定楚月這邊治療起到效用的第三天,便有傳信的士兵加急將消息傳去了雍州城。
張政被蘇長鑫擄到雍州城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報信的士兵,在得知邊關那邊的情況得到緩解時,張政似笑非笑的望向蘇長鑫。
“看看看看,老夫說什麼來著?你人還沒到雍州城,老夫那徒兒就能將事情給解決了,你還
偏不信!”
他說完,冷哼了一聲。
蘇長鑫伸手摸了摸頭,麵上帶著一些為難。
“我這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張大夫見諒。”
張政瞥了他一眼,唇角兩邊的胡子顫了顫,“張浦和讓你將老夫扛上馬車了?”
蘇長鑫雙手抱拳,已經做好了被老頭辱罵發泄的準備。
“那倒沒有,將張大夫扛上馬車乃是我個人行為,張大夫打也好罵也好,我絕不還手。”
打量了一眼大塊頭的蘇長鑫,張政微微揚起了下巴。
“打罵你,老夫還嫌手疼呢。”他背著手,便往刺史府的方向走去,“既是張浦和那小子讓你將老夫綁來的,冤有頭債有主,老夫找他算賬去。”
蘇長鑫望著張政的背影,眉頭擰成了一團。
這老頭,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轉而一想,反正他要算賬的對象不是自己,管他呢,先溜為上。
……
楚月在傷員營區待的第五天,餘毒清理乾淨的第一批輕傷病人已經被轉移出去,離開了許多人,營地突然就寬鬆了許多。
但三十多個營帳中,卻還是躺滿了重傷的傷員,現如今營帳內每日都會有人打掃清理,比起之前要乾淨通暢很多。
營區的大夫們對楚月的醫術,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原本以為自己毒術不行,好歹治療外傷能占據一些優勢,誰知楚月處理起外傷,卻並不比他們生疏,甚至還有些處理手法,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但不得不說,經楚月處理之後,傷勢恢複,確實要快上許多,於是,眾多大夫便紛紛效仿她的方法,給將士們處理外傷。
五天時間,一邊教,一邊給將士們治療,楚月睡覺的時間少之又少,以至於如今眼白部分都有些泛紅。
這天,楚月正在忙活著的時候,營帳的門簾被人掀開,一道高大的身影鑽了進來,在望見楚月時,他麵露驚喜。
“弟妹,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