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浦和能爬到三品刺史的地位,又豈是癡傻之輩?
張政此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了其中的意思。
“聽張大夫此言,孩子養的精致,對身體不好?”
張政滿臉傲氣,一副不想理會他的神情,轉過頭便笑嘻嘻的拉著楚月的胳膊往刺史府外走去。
“丫頭,師父聽說雍州聽雨樓中的燒鵝不錯,咱們嘗嘗去。”
楚月回頭朝著張浦和眨了眨眼,轉而望向拉著自己往前走的張政,“師父,剛才張大人問你話呢?”
張政微抬著下巴哼了一聲。
“理會那老小子做甚?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找辦法解決,老夫才懶得管。”
楚月笑的眉眼彎彎,“那師父還搶張大人孫子的零嘴兒。”
張政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就知道。”
望著楚月滿臉神氣的模樣,張政嘴邊的胡子顫了顫,“哼!還不是為師覺得,孩子多哭一哭有好處。”
楚月了然,原來如此。
她就說,師父就是嘴再饞,也不該惦記一個孩子的吃食才是。
張浦和一直望著師徒兩人離開的背影,這會聽見兩人聊天的內容,眉頭也微微蹙起來了。
“來人,去找個大夫來給駿兒瞧瞧,順便將張大夫剛才的意思與他說一說。”
依著那老頭彆扭勁兒,這會就是將人抓過來,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而且,好不容易將他弄出去,可不能再叫他在府裡禍禍了。
倒不如請彆的大夫來的省事。
“是。”
很快便有下人領命往府外去了。
……
楚月和張政來到聽雨樓,點了一隻燒鵝,又點了幾個小菜,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著了。
楚月往窗外掃了眼,轉而望向麵前的張政。
“師父接下來是打算繼續在雍州住著,還是回家?”
張政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涼菜便往嘴裡送,“老夫既然已經來了雍州,便在這裡陪你一陣吧,省的你被人欺負了去,回頭你娘和你那兩個小叔子得怪罪老夫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微微上揚。
“哦,對了,還有那個臭小子,此次你在軍營立了大功,雖然走的迅速,但這邊的消息肯定還是會被送到京城去的。”
有他在這邊看著,也沒人敢在中間動手腳冒領功名。
楚月知道,張政嘴裡的“臭小子”,說的是陸星河。
她笑了笑,心底一暖。
“雍州城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繁華,正好我打算留在這邊分鋪幫幫忙,屆時我在這裡租個小院,與師父暫且在這邊住下可好?”
隻是計劃中走訪彆的分鋪,怕是得延後了。
張政點頭。
“行。”
兩人說話的間隙,菜也陸陸續續上齊了。
望著麵前香噴噴的燒鵝,張政努力咽了口口水。
楚月見狀,笑著撕了一個大鵝腿放到張政的碗中,“師父這些日子在刺史府,想必夥食不差吧?”
“東西倒都是好東西,那味道,還真就一言難儘。”
他主要在乎的也不全是食材,而是口味。
張政說著,拿起麵前還冒著熱氣的大鵝腿咬了一口,鵝肉本身的油脂混合著恰到好處的調料香味瞬間在嘴裡炸開,他滿足的咀嚼了幾口,鵝肉肥瘦相當,瘦的部分肉質略微有些柴,不過比起刺史府的夥食,這已經能算是人間美味了。
“味道不錯!”
張政說完,再次咬了一大口。
楚月望著他那模樣,從麵前的鵝肉上撕了一小塊肉在嘴裡咀嚼著。
好吃是好吃,但她總覺得還有改進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