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陸玉芳懷著快八個月的身孕,許恒中了舉人之後得留在京城參加明年三月的會試,若是會試通過,五月還得參加殿試,就算回來,也到了明年六七月。
楚月便想等陸玉芳生產之後再前往京城,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總歸兩年多都等下來了,不急於這一時。
這天,楚月正在星月醫館中忙活著,隻見一身著錦衣、麵容白淨的男人手執拂塵進了醫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麵容白淨的少年。
三人麵相都偏陰柔,少了些男子該有的陽剛之氣。
不過這長相,這氣質,這穿著,剛出現在醫館門口,便引起不少人側目。
紛紛猜測,這幾人是什麼身份。
隻是星月醫館每日慕名而來的各形各色的人很多,這些人雖好奇,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醫館內,楚月正帶著最近新來的幾個弟子邊診脈邊講解,並未注意到醫館門口的來人。
那男人站在門口觀察了片刻,見楚月忙完正要出來,這才領著身後的兩人來到她麵前,出示宮中信物之後,微微哈著腰說道,“這位可是和玥縣主?蕭貴妃有旨,請縣主到京城一敘。”
動作雖然恭敬,神情中卻帶著高人一等的傲氣,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蕭貴妃?”
楚月心底一驚。
蕭貴妃這名號,她之前可從未聽說。
怎的還派人來召她去京城?
是好是壞?
不管此人是好是壞,人家位高權重,她也不能得罪,否則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楚月望向麵前的男人。
“閣下如何稱呼?”
這人一看就與普通男人不一樣,如果楚月猜的沒錯,該是個太監了。
男人微微抬著下巴。
“長秋宮總管趙侍才。”
楚月頷首。
“原來是趙總管,不知蕭貴妃召我去京城,可是有何要事?”
趙侍才望向楚月,麵上帶著一絲不耐。
剛才他可是瞧的清楚明白了,張政並未在星月醫館。
聽說都好久沒出現在南坪鎮了,也不知道雲遊去了何處。
說什麼親傳弟子?不過也就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陛下封他做太醫院院首都留不住人,這個窮鄉僻壤的小鎮,又如何能留得住他的腳步?
“貴妃娘娘如何吩咐,咱們做奴才的奉命辦事也就是了,還希望縣主不要讓我等難做,馬車正在外頭候著呢。”
趙侍才說完,朝著外麵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話的意思很直白了,楚月現在就得跟著他們去京城。
陸玉芳在一旁聽的清楚明白,她扶著自己的肚子站起身,來到楚月麵前,麵上帶著擔憂。
“月月!”
楚月聽見聲音,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沒事的,貴妃娘娘召我去京城呢,隻是可能得錯過你的生產了。”
陸玉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