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幾日沒合眼,也許是因為擔憂,深邃的眸中,滿含血絲。
雖是出自農家,但這周身的氣質……
不知為何,楊世朝總感覺麵前的男人,恐怕不似表麵上看到的這樣簡單。
“我救她,本就是為報恩,再談報答就不必了。”
他說完,朝著屋裡做了個請的動作。
“去看看吧,郡主就在屋裡,昏迷了三日,剛剛才醒來,大夫正在檢查她的情況。”
陸星河朝著他微微頷首便進了屋,楊世朝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楚月這會正躺在床上,手、脖子和頭部都被包紮起來,動彈不了分毫。
大夫正在檢查她的傷勢,屋裡的小丫鬟則站在一旁服侍著。
楚月喝了水,嗓子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我在哪兒?”
聲音仍舊沙啞。
“郡主,您目前在淩霧山莊,是我們主子救了您。”小丫鬟回答。
“你們主子是誰?”楚月又問道。
就在這時,陸星河進了屋。
“月月。”
聽見這道熟悉且微微帶著嘶啞的聲音,楚月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是相公!
陸星河快步來到床邊,在楚月麵前蹲了下來,拉著她的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
“是不是很痛?”
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微的顫抖。
楚月望著麵前熟悉的臉,感受著陸星河掌心的溫度,身體上的疼痛,好似都得到了些微的緩解。
“相公。”
楚月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委屈,紅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陸星河望見她的模樣,心裡早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恨不能這會身受重傷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微紅著眸子。
“對不起,我來晚了。”
楊世朝跟著陸星河進了屋,便一直未走近,身為男人,他能感受到陸星河對自己沒有表現出來的抗拒。
畢竟床上的人是他的妻子。
楚月緩了緩,望著陸星河問道,“凝冬和黑木呢?他們怎麼樣了?”
楊世朝上前一步,確定楚月能看到他,才開口說道,“放心吧,他們雖然受傷,好歹保住了命,如今正在養傷。”
楚月將視線從陸星河身上移開,抬眸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楊世朝,眼底閃過驚訝。
“阿朝?是你救了我?”
阿朝?
楊世朝說自己救楚月是為了報恩,兩人認識這不奇怪,但這個稱呼,似乎也過於親密了一些,而且看小丫頭這模樣,喊的似乎很順口。
難道他們之前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陸星河沒來由的微微蹙了蹙眉頭,隻是很快,便恢複了神色。
為了不讓楚月有所負擔,楊世朝輕飄飄的說道:
“你遇襲那日,我正巧經過,發現被追殺的人是你便將你救下了,你傷的有些重,接下來這段時日怕是得在我這山莊養上一陣子。”
這話,楊世朝是對楚月講,也是對陸星河說的。
他不太了解陸星河,但憑著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占有欲,極有可能在衝動之下將楚月帶走,導致她的傷勢加重。
楚月下意識便要點頭,腦袋和脖子傳出的清晰的痛感,將她拉回了現實。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