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楚月低著頭說道。
陸星河愣了愣,抬起袖子聞了聞,許是因為來時和袁雪兒同坐一輛馬車,後又被她故意接近,身上染上了脂粉味。
“她是老師的小女兒,從小囂張跋扈慣了,我平日去老師那裡都是儘量避著她,今日師母身體抱恙,便叫我跟著一起來,我不好推辭。”
聽著陸星河的解釋,楚月心底也不好受。
隻有位高權重者,才有拒絕的權利,相公之前在京城兩年多,想來受到的委屈也不少吧?
“有句話,我一直壓在心底沒說過。”楚月小聲說道。
“什麼話?”
楚月抬頭望向他,微微泛紅的眼眶中滿是堅定。
“我雖喜歡相公,但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我信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卻也並不強求你能從一而終,隻希望有朝一日,相公移情她人時與我說一聲,我會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絕不糾纏!”
陸星河緊握在身旁的雙拳緊了緊。
這是楚月第一次與他說這種決絕的話,一想到她說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他心裡就好似空了一般。
他好似對她的了解一直都不夠深。
原來,小丫頭可以依賴愛慕他,一旦他移情彆戀,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斬斷情絲抽身而去。
她有自己的原則。
深吸口氣,深邃的眸定定的望向楚月。
“我從未想過要負你,縱使如今有許多人看在老師的麵上對我動了心思,我也都是一口回絕,寧願花更多的心思去與他們周旋。”
他拉住了楚月的手,向來胸有成竹的男人,此刻微微垂下了眸子。
“月月,我隻是,麵對如今的你,有些自卑罷了。”
就像今日,她被欺負了,他都出不了頭。
楚月微愣,有些錯愕的望向陸星河。
一直以來,他在她的心目當中都是聰明睿智,胸有丘壑的人,卻沒想,他也會自卑。
沒來由的,她的心底生出了一絲心疼。
其實她本也沒生氣,就是有些吃醋旁的女子靠近他罷了。
就在楚月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郡主,是小殿下。”
馬車外傳來了凝冬的聲音。
楚月掀開車簾,便見前方一輛馬車正好橫在路中間,攔住了去路。
下一刻,千羽掀開了車窗的簾子,如同烏木一般的瞳望向楚月。
“宴席上都沒吃什麼東西,一起吃點?”
楚月本不想在京城內耽誤太多功夫,但想到千羽中午為她出風頭怕是也沒吃飯,倒是正好能請他吃頓飯。
她展顏一笑。
“我請客?”
“好。”
千羽說完,放下了簾子,並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到一旁,方便楚月的馬車在前方帶路。
陸星河望著大大方方與人打交道的楚月,有些移不開眼。
他的小丫頭,與以前真的大不相同了。
望著陸星河的目光,楚月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發。
“你總看著我做什麼?”
陸星河麵上帶著淺笑,“好看。”
楚月睨了他一眼,“相公什麼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真話,也隻對你一人說過。”陸星河望著她認真說道。
楚月滿臉嬌羞的低垂著腦袋。
“我才不信。”
陸星河抿唇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底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