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丫頭。”
見楚月伸手要打她,凝冬趕忙拎起藥箱笑著往醫館外跑去。
“郡主,奴婢在外頭等您。”
楚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吳修文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坐著馬車直奔城郊。
到了城外,她叫黑木將馬車停在陸星河往常等她的地方,下了馬車後,便在不遠處的茶攤上點上了一壺茶和兩樣小點心,不慌不忙的吃著。
時間緩緩而過,楚月一直從申時等到戌時,從滿心期待等到秀眉緊蹙,都沒有見到陸星河的身影。
因為山裡露汽重的緣故,她的發絲處還沾著晶瑩的小水珠,山風吹過,竟還有些涼颼颼的。
茶攤的老板望了眼高空中的圓月,來到楚月的桌前小聲提醒道,“這位小姐,咱們這處茶攤要打烊了,您看?”
凝冬也小心翼翼的望向她。
“郡主,姑爺許是有事情耽擱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小片刻,楚月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走吧。”
因為坐的太久的緣故,起身的時候,腿還有些發軟,幸好凝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上了馬車,直奔莊子。
一路上,楚月一言不發。
麵上雖看不出喜怒,但凝冬能感受到,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回到莊子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凝冬扶著楚月下了馬車。
“郡主餓不餓?奴婢先叫廚房給郡主準備點吃的可好?”
楚月搖頭,“不必了,你們要是餓了就去吃點吧,我先回屋了。”
凝冬咬了咬唇,安慰道,“郡主,姑爺許是有事耽擱了,而且他可能也沒料到咱們會在城外等他……”
“我知道,我沒有生他的氣,隻是這會太晚,我有些困了。”她笑了笑,寬慰道,“不用擔心我,忙你們的去吧。”
楚月說完,便回到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凝冬望了望房門的方向,轉而望向後邊的黑木。
“怎麼辦?”
正在卸馬車的黑木有些不解的抬起頭。
“什麼怎麼辦?”
凝冬蹙起眉頭,“你沒發現嗎?郡主好像不開心。”
黑木往房門方向望了眼,滿不在意的說道,“既是困了,睡一覺就好了。”
“你……”凝冬咬了咬唇,頓時泄了氣,“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大冰塊。”
說完,便往廚房去了。
凝冬走後,黑木才站起身望了眼房門的方向,原本冰冷的眼底閃過擔憂。
他跟著楚月的時間比凝冬還要長,她的心情好壞,他當然能感受到,但他不會說好聽的話,也從來沒哄過人,所以剛才凝冬問他的時候,他隻裝作不知道。
楚月進了屋,抱著膝蓋坐在矮榻上,纖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底形成了一片陰影。
其實她沒有生陸星河的氣,隻是覺得自己今日的做法很蠢。
明明沒有約定,白白在城郊等了兩個時辰卻一無所獲,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莊子上的最後一盞燈熄了之後,一道黑影躍上了楚月所在的屋頂,黑木坐在屋脊上,一邊望向高空中的皎皎明月,一邊拿起酒壺往嘴裡小口小口的灌酒。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回到自己的屋裡眯了一小會。
……
第二日,楚月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早起。
凝冬知道昨兒回來的晚,想著讓楚月多休息片刻,所以起床的時候並未叫醒她。
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她才來到屋外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