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日的殿試已經到了尾聲。
陸星河被皇帝欽點為狀元郎,因為欣賞他的才華,破格封了他為從四品下的國子監司業,輔助國子監祭酒處理國子監事宜。
國子監是為南淵培養人才的地方,年輕人居多,思維還沒有固化,較容易接受新觀念。
陸星河前些日子將改進之後的新政交到顧璟赫手中的時候,之前被他放棄的念頭,再一次在心底複燃。
他仍記得陸星河說過的那句話。
“之前新政推行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操之過急,手段過於強硬,才容易遭到眾人的抵製。若是溫水煮青蛙一般徐徐圖之,待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木已成舟,再想抵抗為時已晚。”
不僅如此,他還提了許多周到細節的建議,顧璟赫不禁覺得,興許十多年前沒成功推行的新政,會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實現。
南淵舊政沉屙已久,若想要這個國家長治久安,必須得推行新政。
所以,哪怕眾大臣反對勸阻,他也力排眾議,給了陸星河這個職位。
眾大臣見顧璟赫主意已定,且國子監司業官職雖不低,卻也極少涉及朝政,便也沒繼續堅持反對了。
作為陸星河的老師,袁伯陽麵上滿是欣慰,他就知道,此子堪當大任。
就在這時,陸星河突然在大殿中跪了下來。
“陛下,臣有一事隱瞞,還望陛下恕罪。”
顧璟赫不動聲色。
“哦?何事?”
陸星河不大不小的聲音,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中,擲地有聲。
“和玥郡主,是臣的未婚妻子,隻是因為臣不想因為她的關係引起陛下注意,便一直沒有對外聲張過,還望陛下責罰。”
話音剛落,大殿安靜片刻之後,“嘩”的一聲,眾人麵上的神情由錯愕到驚訝。
“什麼?和玥郡主,竟是這位狀元郎的未婚妻?”
許恒站在隊伍的末尾,聽見陸星河的話,直為他捏了把汗。
“陸兄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大的事情,竟也敢隱瞞聖上。”
主位上,顧璟赫笑了笑,似乎陸星河所說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其實在得知陸星河和楚月出自同一處地方,他便隱約有了猜測。
隻是那丫頭之前說,她的未婚夫會走到他麵前,親自承認兩人的關係,他便沒有追問,也沒有調查過。
若陸星河當真是楚月的未婚夫,一個是自己的智囊,一個是自己的錢袋子。
倒是比身為武將的吳勇更合適。
“朕之前可有問詢過你的未婚妻為何人?”
陸星河搖頭,“並未。”
“這便是了,朕既然沒問過,又談何隱瞞?世人隻知你有未婚妻,卻都以為你的未婚妻是個鄉下女子,便沒有細問過,這很正常,也恰巧說明了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顧璟赫抬了抬手,用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起來吧,否則和玥那丫頭得心疼了,她如今拿著朕的金牌,若是想要進宮來找朕說理,護衛也不敢攔,該頭疼的便是朕了。”
“是。”陸星河站起身來。
他麵上淡定,眾大臣卻不淡定了。
和玥郡主何德何能,竟能被陛下賞賜金牌?
“陛下,不知和玥郡主做了何事,竟讓陛下為她賞下金牌?”
“此事,朕早便想和你們說,隻是覺得還不到時機。”
頓了頓,顧璟赫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