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真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陸星河一邊洗菜一邊說道,“身為庖廚,經常會進行殺雞、宰豬這些血腥的事情,久而久之,殺業重了,在處理政事上,便少了一顆仁慈之心,多了暴戾之氣,君子遠庖廚真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讓君子遠離殺機。”
他抬頭望向楚月。
“不忍心乾壞事,是為仁術也。”
楚月滿臉驚訝。
“原來是這樣。”
從前她可沒少聽說有些人因為懶而用“君子遠庖廚”這句話找借口的事。
唉!
這麼一句有智慧的話,被這樣誤解,簡直膚淺啊!
陸星河將洗淨的菜放到了案板上。
“生而為人,一日三餐誰都避免不了,我倒是覺得,適當的參與進來,反而能體會到生活賦予人的意義。”
他的動作很快,刀工也很好,土豆絲切的比楚月還要勻稱。
楚月見他已經將菜準備的差不多了,趕忙走向灶台。
“我去洗鍋。”
兩人合力做好了四個菜,端上桌的那一刻,楚月滿心感慨。
“真的是好久都沒自己做過飯了。”
陸星河笑了笑,給楚月盛了一碗青菜疙瘩湯。
“先喝點湯。”
“好。”
無比滿足的吃完飯之後,正巧牙行的人來了。
楚月精挑細選,買了六個奴才,主要負責外院的掃灑,以及一些臟活累活。
其餘的,便用之前的舊人吧。
安心。
陸星河在吃完飯之後,便進了偏房中。
拾花苑除了一間主屋,還有兩間偏房和一間廂房,其中一間偏房被陸星河布置成了書房,廂房則被用來放置楚月的家當。
阿吉進了書房,在陸星河麵前抱拳說道,“主子,袁府派了暗衛往南坪鎮的方向去了,會不會對主子不利?”
陸星河的眸子沉了沉,抬頭望向阿吉。
“叫人暗中跟著,看他們想做什麼,先不要打草驚蛇。”
“如果他們在南坪鎮動手呢?”阿吉問道。
陸星河緊了緊衣袖下的雙拳,聲音中不帶絲毫的溫度。
“那便叫他們有去無回。”
阿吉有些驚訝的望向他,“可主子不怕得罪袁大人嗎?”
片刻的安靜之後,陸星河神情堅定的說道,“他於我確實有授業之恩,但也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他若對我提彆的要求,能做到的,我會儘力滿足,但他若是要動我的家人,這份恩情,不記也罷。”
他向來算不上良善之人,也不怕世人的流言蜚語,惟願家人安好。
阿吉聽罷,雙手抱拳。
“阿吉知道了。”
“還有,前日夜間有人在星月醫館縱火,你叫人去查一查袁雪兒前幾日是否做了什麼手腳。”
“是。”
阿吉應了一聲,便後退兩步,離開了書房。
陸星河往窗外望了片刻,便回到書桌前熟悉國子監的內部事務,並在原有的係上,根據自己的理解擬寫了一份方案。
這份方案,對目前的國子監的體係而言,可謂改變巨大。
但他也知道,國子監祭酒辭官在即,抱著求穩的態度,肯定不會同意國子監再作大的改動,這份方案,還得延後再實施。
如今方案隻是起草,若是實施到細處,還得多花些心思來琢磨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