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來之前,我不是和千羽打過招呼了麼?”
“也是,小殿下那樣強勢的人,若是他真想護住誰,應該沒有人會忤逆他。”
想到這裡,凝冬突然就放輕鬆了心情。
“奴才還是第一次見發這樣大的水呢。”
就在這時,掌櫃端著酒菜上了桌。
“聽幾位這語氣,是外地來的吧?”
楚月麵上帶著淺淡的愁容,“原本是來這裡尋一位朋友,卻沒料想到江南發了這樣大的水,往年的水也有這樣大嗎?”
掌櫃壓低聲音。
“彆說幾位公子,小的在這裡開酒館十多年,也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大的水患呢。”
楚月頓時被掌櫃的話勾起了興趣。
“怎麼說?”
掌櫃繼續壓低聲音說道,“近十多年來,就算有水患,大多時候都是因為河中水太滿,從河堤中漫出來,決堤雖也有發生,卻沒此次這般嚴重。”
“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決堤就決堤了,沿河的百姓根本來不及撤離,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楚月微微蹙著眉。
“不是說河堤會加固嗎?”
“每兩年會加固一次,最近一次在去年,說來也怪,去年加固的河堤,不至於今年就被衝垮了啊。”掌櫃的擺了擺手,“不過也說不好,今年雨水實在太多了。”
“原來是這樣。”楚月胸口處有些悶悶的,隻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她往屋外望了眼,“這邊水患這樣嚴重,按理說朝廷應該會派欽差大臣來處理才是,怎的沒有改善嗎?”
“倒也不是沒有改善
,在公子幾人到來之前,咱們這兒的水都到腰部了呢,隻是那欽差大臣近些日子好像消失了一般,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掌櫃將聲音壓的極低。
“聽人說,朝廷此次派來的欽差大臣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人,在這邊處理事情,地方官員極不配合。”
楚月和凝冬黑木二人對視一眼,沒再多問什麼。
說話的空隙,掌櫃也已經將酒菜全部擺上了桌。
掌櫃端著托盤起身望向三人。
“幾位慢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楚月微微頷首。
“掌櫃的忙自己的去吧。”
這一路上,三人馬不停蹄往江南趕,中途都沒做什麼停頓,餓了就是乾糧就水。
條件有限,楚月也不講究。
能享受得了繁華,粗茶淡飯也不嫌棄。
凝冬和黑木跟著她這麼久,都了解她的性子。
自家郡主雖然看著嬌小柔弱,但內心比起一般的女子,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南的酒,就如同這裡的風景和人一般,芳香沁人,婉約柔和,少了一絲烈性,一口入喉,就好似一隻溫柔的手,順著喉嚨撫摸到胃部,極其舒服。
楚月笑望向掌櫃,滿臉讚賞。
“老板,你這酒不錯。”
待回程的時候,她定要尋上一些帶去京城。
掌櫃的嘿嘿一笑,“客官喜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