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陸星河說出口的三個字,讓吳勇後背微微一僵。
隨後,他放下船槳,來到楚月身旁,與陸星河調換了一個位置。
陸星河撩開吳勇的蓑衣,果然,他的手臂處包紮的布條已經被血水打濕。
陸星河從包袱中翻出止血丸扔給吳勇。
“吃了先止血,等會回到城中再叫大夫給你重新包紮。”
說完,便去了吳勇剛才坐著的地方,拿起船槳便劃了起來。
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直劃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原本不停下了兩個多月的雨,在天微微亮的時候,突然停了。
停的毫無預兆。
不過雨停了,總歸是件好事。
微微亮的天色中,凝冬突然指向遠處。
“快看,那是城門!我們終於快到了!”
於此同時,一艘船駛出了城門,往幾人的方向而來。
船頭站著一個人,負手而立,麵上神色有些急切,不住的伸長脖子往這邊張望著。
在見到船上的人時,凝冬喜極而泣。
“好像是張大夫,郡主有救了!”她一邊哭一邊朝著對麵的船隻搖著手臂,“張大夫。”
陸星河扔掉手中的船槳,上前抱起楚月,待張政的船靠近,直接大步跨上了對麵的船。
“快!給她瞧瞧。”
張政並未遲疑,一邊招呼著船家往回撐船,一邊拿起楚月的手開始給她把脈。
陸星河滿臉緊張的望向他,很怕從他這裡聽到不想說的話。
片刻,張政收回手。
“脈搏還在,氣息尚存。”又稍稍檢查了一番她胸口處的箭,“好在這弩箭在心臟偏上的位置,要是再往下哪怕一毫,這麼長時間,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聽了他的話,陸星河的眼底燃起了希望。
“還有救是不是?”
“放心,有老夫在,她死不了。”張政捏著自己的小胡子,望著陸星河的眼神中帶著不滿,“她來江南是為了給你幫忙,結果倒好,一來就去了大半條命。”
陸星河的眼中滿是愧疚。
“是我的錯,我沒保護好她。”
張政哼了一聲。
這小子平日裡高傲的像一隻孔雀,這會認錯的態度倒是不錯。
算了,丫頭如今這模樣,他應該比誰都難過。
……
很快,幾人便來到客棧中。
張政給楚月拔了箭,止血包紮確定她暫且無性命危險之後便出去給吳勇治療手臂了。
凝冬端來一盆水,給楚月擦拭了一番,換上乾淨衣服,便一直守在她身邊了。
至於陸星河,他此次下江南本就是為了賑災而來。
先領人去捆了陽奉陰違的官員扔在大牢中,又下發了一係列命令之後才回到客棧。
他拉著楚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
“月月,你怎麼這麼傻?”伸手將楚月臉龐的發絲攬到耳後,動作極其溫柔,“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我是你男人,該我來保護你才對。”
說到這裡,他眼眶開始微微泛紅。
一想到昨日的場景,他就感覺有一隻大掌扼住了喉嚨,難受的厲害。
睡覺之前,張政還來觀察了一番楚月的情況,雖然還沒醒,狀態還算不錯。
“熬過今夜,應該就沒事了,你多留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