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造反,尚且能以北疆的戰功免去死罪。
若是這些折子中再有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證,他今日便難逃一死了。
顧璟赫捏了捏眉心。
“陸大人,你受傷了,先回去養傷吧。”
陸星河並未離開,而是朝著顧璟赫跪了下來。
“陛下,靖王殿下通敵賣國,陷害忠良,坑殺戰場有功的將士,獨攬軍功,樁樁件件罪大惡極,還請陛下,為那些死去的將士,為朝堂之上赤膽忠心的臣子,討一個公道!”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在場的大臣們聽罷,大氣不敢出。
袁伯陽神色陰沉的緊攥著拇指上的扳指,如果他還猜不到此次靖王造反失敗的緣由,那他就白白在宰輔的位子上待了這麼多年了。
真是沒想到啊。
自己栽培了三年的門生,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顧靖寧側頭望向陸星河,眼底滿是惡毒的恨意,他咬著牙,語氣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陸星河,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
顧璟赫望著陸星河,神色也陰沉的可怕。
半晌,他才開口道,“無論是通敵賣國,還是坑殺有功的將士獨攬軍功,亦或者是陷害忠良,都不是小罪。”
他望向陸星河。
“陸星河,不要以為朕器重你,你便能捏造事實誣陷靖王,若無實證,哪怕朕再看好你的才華,也是要治你的罪的。”
“微臣所說,字字屬實。”陸星河不卑不亢,再次呈上手中的折子,“這其中不僅
列出了靖王樁樁件件的罪行,還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人證物證確鑿,陛下一看便知。”
顧璟赫見狀,這才給一旁的李德政使了個眼色,讓他將東西給拿了上來。
顧靖寧望見顧璟赫鬆動的神色,心底才終於有了些懼意。
陸星河!
他緊捏著拳,實在是想不通,兩人無冤無仇的,陸星河為何要這般置他於死地。
主位上,隨著顧璟赫翻動折子,臉上的怒意幾乎掩飾不住。
他一把將奏折往顧靖寧的方向扔去,怒道,“靖王,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一直以為,顧靖寧這些年是真的憑借自己的本事成長了。
可結果,他是成長了,用的確實狠毒肮臟的手段。
枉費了自己的信任。
顧靖寧隻瞥了眼奏折上的內容,便瞳孔一縮,在顧璟赫麵前磕頭說道,“父皇,不可聽信陸星河的一麵之詞,沒有證據的事,兒臣不認!”
就在這時,千羽領著不少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其中,有楊世朝,也有陸星河尋找了幾日的路大叔。
此刻的路大叔仍舊戴著麵具,在望向陸星河的時候,心底一緊。
他受傷了?
顧璟赫望向千羽,神色中閃過柔和。
“千羽,你來作甚?”
千羽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上前將陸星河扶了起來。
“四年前同知縣下轄的幾個鎮經曆災荒,父皇命二皇兄前往賑災,當時兒臣才十歲,想見見災荒下的百姓會是何等模樣,便也悄聲隨之前往,後被二皇兄得知,恐我壞他好事,便叫人一路追殺致兒臣重傷,若非和玥郡主出手相救,兒臣這條命怕是會折在南坪鎮。”
“此事乃兒臣親身經曆,不知可否為證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