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眾人問道。
田春燕笑著往莊慧雲的方向望了眼。
“咱家慧雲有兩個月的身孕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的餘光還似有若無的瞟向楚月。
眼神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楚月倒是沒覺得什麼,莊慧雲在她手底下做事多年,她是什麼人她心底清楚的很。
倒是大伯母,愛比較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還有些看不清現狀。
不過於她而言,無傷大雅。
一時間,眾人紛紛與莊慧雲說著恭喜的話,連楚月都與她說了聲恭喜,倒是雲翠荷臉上隱約有些不悅。
倒不是因為莊慧雲的關係,而是田春燕的態度。
從前在半坡村的時候她便嫌楚月年紀小,當著自己的麵暗諷她一個黃毛丫頭不能生孩子。
如今這神情,真真是叫人歡喜不起來。
不就懷個孕,說的好似誰懷不上似的!
正想說兩句,卻見楚月淡笑著望向她,小聲說道,“娘,沒事的,狗咬你一口,你反咬回去,反而失了咱們的風度,您現在可是狀元郎的母親。”
聽到這裡,雲翠荷心底的氣也消了幾分。
就是啊,她兒子可是狀元郎。
兒媳婦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呢。
陸長廉愣愣的望向莊慧雲,“慧雲,這麼大的事,你怎的都沒與我說?”
“臨近年關,你忙我也忙,一直沒找著機會,而且我也是這兩日才知道的,隻與娘說了,我也沒想到娘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
她說完,還往楚月的方向投去抱歉的目光。
剛才自家婆母說話的神態,她可都看在眼中呢。
也幸好楚月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如今他們一家人在京城,若不是因為有楚月和陸星河在上頭頂著,他們的日子根本不會這般舒坦。
楚月朝著她笑了笑,並不在意。
莊慧雲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一旁的陸星河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底雖有不悅,卻也沒說什麼,他貼心的拿起楚月麵前的碗,從桌上舀了一碗熬的乳白的魚湯。
這種魚湯鮮美,往常楚月最喜歡喝了。
“月月,喝點湯。”
他將湯放到楚月麵前,神情溫潤,看的不遠處弟兄的媳婦們羨慕不已。
“瞧瞧星河堂弟,又有本事又會體貼人,弟妹真是好福氣。”
“是啊是啊,自從弟妹來了咱家,還從未見兩人鬨過脾氣呢。”
“要不說郎才女貌,狀元郎配郡主,叫人好生羨慕。”
……
聽見幾個年輕小媳婦的議論,尤其見自家兒媳婦也參與其中,田春燕剛才的得意勁兒這會是全沒了。
狀元郎配郡主。
就老三一家神氣。
她端起碗憤憤的往自己嘴裡扒了幾口飯,直接化悲憤為飯量了。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事實,哪怕她再如何不甘,人家的本事和身份,就是自家越不過去的坎。
楚月望了眼麵前的魚湯,又抬眼望著陸星河笑了笑,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往嘴裡送去。
可湯剛送到嘴邊,便隻覺得這湯腥的很,聞著味兒都叫人作嘔。
她蹙了蹙眉,將湯勺放回碗中,湊近陸星河小聲問道,“相公,這魚湯怎的這般腥,是不是沒熬好?”
陸星河將信將疑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
“與往常一樣,並無不同。”
楚月有些意外。
“與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