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淚珠砸落下來。
陸星平蹲在地上,心底的不甘、惋惜和遺憾通通洶湧而出,他抱住自己的雙肩,哭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從前上躥下跳,永遠都坐不住的孩子,從戰場回來之後竟成熟了不少,雲翠荷是無比欣慰的。
所以這幾日,哪怕陸星平將自己關在家裡三日,她也沒有多理會,隻好好逗弄著她的小孫女。
看著懷中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笑的合不攏嘴,彆提多稀罕了。
楚月心細,自是發覺了陸星平的不同。
第二日時,她去過陸星平的院中。
望著少年眼眶泛紅的模樣,她蹲下身來,柔聲問道,“星平,你還好嗎?”
陸星平抬起頭,眼底帶著詢問。
“大嫂,你會為自己的人生留遺憾嗎?”
“那要看是什麼遺憾。”
楚月笑了笑,在陸星平身旁不遠處席地而坐,順帶將藏在袖中的小酒壺他遞了一壺過去。
“如果是有機會可以爭取的,我會去試試,但如果沒有機會扭轉,我不會執著,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誰能沒有遺憾呢?”
她望著陸星平,目光好似能看透一切。
“人生有遺憾才完美,不計後果的得到,不如放手成全,星平,你還年輕,還有廣闊的天地,切莫沉浸一時的低穀。”
良久,陸星平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大嫂,最多再有一日,我一定能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
楚月欣慰的笑了笑,她拍了拍陸星平的肩膀,便起身離開了。
果然,陸星平在第三日之後便出了院子。
彼時,他仍舊是一個瀟灑的少年郎模樣,隻是不會再將深埋在心底的傷口顯露在人前。
到了夜間,暗自舔舐罷了。
……
很快便到了楚文竹大婚這一日,陸星平親自將她背上了花轎,目送花轎離開之後,麵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小竹,要幸福!”
他說完,便從後院牽了馬,再次奔赴西域戰場。
雲翠荷望著自家兒子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才回到不到半年又要走,早知道當初便該攔著他習武。”
楚月笑著拉住了雲翠荷的手,“從前星平在身邊鬨騰的時候,娘嫌他跳脫,如今他離開,娘又開始舍不得了?”
雲翠荷麵露愁容。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說著,望向楚月,伸手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嗔怪道,“你彆笑話娘,你也一樣,一日見不到四個孩子,你心裡比我還急。”
楚月捂嘴一笑,親昵的將腦袋靠在雲翠荷肩頭。
“正是因為自己做了母親,才能明白娘的用心啊。”
陸遊川和陸星河站在不遠處,望著如同親生母女一般親昵的婆媳兩人,臉上皆露出了淺笑。
……
陸星平在家時,在楚月的熏陶下,多少與藥草打了些交道,這一知半解的醫學常識,倒是在西域戰場上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在一次突襲中,成功將西域王最疼愛的公主阿依慕虜來了營地,迫使西域王退兵回了西域境內。
彼時,西域公主阿依慕年十六,長的花容月貌,身姿窈窕,也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再加上西域王的疼愛和縱容,最是驕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