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娃娃聽說被送到村長家的第二天晚上,就被鄰村的一個婦人領走了,說是家裡小子多缺閨女,想養。
聽說這事的二叔母什麼反應也沒有,阿元甚至覺得她有些高興。
奶奶也說這事好事,讓二叔母彆想了,興許這次積了德,有機會生一個自己的閨女,又問二叔母她爹的身體怎麼樣。
二叔母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大體都好了,就是還有點咳嗽,那邊一堆活,她娘一個人忙乎不過來,她想回去照顧幾天。
老楊氏也沒說什麼,第二天給她拿了夠五天吃的糧食,讓她回去了。
阿元覺得最近大郎哥和二郎哥特彆奇怪。
好像要和奶奶說點什麼,但每次都是看了半天,然後什麼也沒說。
阿元:……
十歲和九歲的世界她依舊融入不進去!
而和她同歲的杏子則是時常忙著抱著水舀子,噸噸噸~的乾一瓢,然後心滿意足打個嗝,一抹嘴,烤會兒火,上幾次茅房。
然後繼續噸噸噸,忙叨的連和她關係更好些的堂姐兔子都沒工夫理,更彆提阿元了。
阿元:……哼!
同歲的世界她也依舊融入不進去!!
不過大概同歲的腦袋長得還是有相同之處的,阿元還是偷偷省了兩次窩頭拿給杏子吃了,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然而這種好,隻會讓阿元覺得心裡空落落,肚子空落落,耳朵裡滿滿登登都是李氏發現後的叫罵。
所以沒好多久,阿元就再次遠離了她。
至於餓得眼賊綠的堂姐兔子,阿元邊都不敢沾,生怕被啃吧了。
堂哥堂弟們也依舊每天都很沒精神。
日子還是平平常常的能過且過。
直到五天後,二叔母歸來!
“你走!快走!往後縮什麼縮!
你還指望老娘養著你!做的什麼春秋大夢!沒睡醒吧你!
走!和我找你婆母說理去!快走!”
一個年輕婦人尖聲叫嚷著,薅著她的頭發連拖帶拽的把她扯進院子裡,還推搡了兩下,又一腳上去把她踹倒在地。
小楊氏頭發散亂,臉上也青青紫紫的,被踹倒在地也沒出聲,隻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東西,生怕懷裡的東西嗑了碰了,“喔喔”的哄著,緊張的不行。
為了省木炭而一家人一起坐牆根底下曬太陽的老浮家人,和那個累的氣喘籲籲正準備大聲叫老浮家人出來,結果一抬頭看見一排人的年輕婦人在對視的那一瞬間裡都沉默了。
安靜的氛圍中,有一個聲音格外的清晰——
“哼啊哎~”
阿元能清晰的聽到,二叔母懷裡那玩意兒,發出了耳熟的嬰兒聲音。
阿元不太聰明,但那一瞬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大郎哥和二郎哥猶猶豫豫那麼多天,到底想說些什麼!
完犢子嘍!
二叔母她,到底,把孩子,弄到手了!
阿元縮縮脖子,往後貓了貓。
“楊小草!!!你他娘腦子塞雞毛了!”
老楊氏幾乎是從小馬紮上一躍而起,憤怒的發出好像哪裡不太對,然而很形象的咆哮。
那個卡殼的年輕婦人一下子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拍大腿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