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阿元撐的攤坐在爹爹懷裡,饕足飽食一臉滿足。
懶怠的像隻翻著小肚皮的小貓兒,眼睛圓潤明亮,神采奕奕。
早前說過老浮家的孩子身體都挺不錯的,但凡差一點都禁不住這麼餓,杏子那純屬意外。
所以浮大白也不怕她吃壞肚子,由著她夾著肉,把自己喂得飽飽的。
那些叔伯一個個喝的五迷三道、臉紅脖子粗的,而阿元她爹……
阿元仰頭看去,她爹正端著酒碗咕嘟嘟往喉嚨裡頭灌,灌的急了,酒就順著下巴滴到她腦瓜上。
一頓酒飯下來,阿元腦袋都濕了大半,多虧是屋裡,外頭都得結冰了。
這也沒好哪兒去啊……
阿元一把抹掉腦門兒上的水,默默的歎了口氣,神采奕奕直接變成蔫了吧唧。
她倒是想和爹說說,可這群人越喝嗓門越大,她和她爹說你彆用我腦袋接酒!
她爹扯著嗓子說:“啥?你還想來個芹菜炒肉?”
瘦猴立馬接茬:“對!再加個麻辣兔頭!”
錢不夠?
錢不夠那個大胡子立馬掏錢。
一頓飯加了好幾遍菜。
等要走的時候,炒雞蛋是已經沒了,但其他肉菜還剩不少,瘦猴的媳婦就把一些好拿的菜都用牛皮紙裹了,每人分上一包。
大胡子沒要,把自己那份兒也塞給了浮大白,畢竟這可是他最貧窮的兄弟,總要多照顧一下。
浮大白卻推辭不肯收,說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他家窮的都要喝風,一天一頓飯,隨時可能餓死。
但他怎麼好意思比彆人多拿呢,顯得多不仗義,多對不住兄弟,誰都不要勸他,不要管他,讓他回家喝風,他就是餓死也不能分的比彆人多。
於是大家都勸了起來,說些什麼一家人不必客氣,兄弟就應該互相照應,平時炸醬麵的鹵子你都比人多吃兩碗,你在這樣就是不拿我們當兄弟,一包菜哪裡比的兄弟情義,之類的話。
青色長衫弱不禁風的三叔和胖乎乎的五叔,甚至主動把自己的那份兒也塞給了浮大白。
幾包折籮整得好像皇位一樣,推來讓去的。
浮大白猶豫再三,為了不傷害兄弟之間的情分還是感動又為難的收了下來。
和兄弟們告了辭,摸了摸阿元的腦袋要帶她走,還沒走到屋門口就吃驚的停了下來。
“這孩子咋這麼多汗,頭發都濕了!肯定是你娘給你穿多了!”
說著浮大白用手攥了一下阿元的小揪揪,‘汗’順著阿元的腦袋往下流,嘩嘩的。
阿元一抹臉上用酒和口水做出來的汗,委屈的看向他,這個氣啊:
“我這是穿多了嘛?!”
浮大白肯定的點點頭,還和身邊的大胡子抱怨道:
“我家那口子,哪兒都好,就是太疼孩子了,生怕孩子凍著,我都和她說了,帶阿元來見見叔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