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那張紙遞給了我,在看完那紙上的內容後,這是一張殯儀館的套餐的清單,上麵包含了諸如停屍的天數,火化的服務,骨灰盒的提供,燒化的紙貨,告彆廳的使用,司儀主持等項目,總費用:八千多。
套餐單上還有其他的套費用,很明顯這娘倆讓殯儀館的人給忽悠了,就這死者的生前的人品,完全用不上這麼多的服務項目,選的三千多最低檔的正好。
瞅著這衣著質樸的娘倆,哎!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我將那頁紙遞還了回去,想想還是彆告訴這娘倆,被殯儀館忽悠的實情了,讓她倆糊塗點還是好的,畢竟這錢也要不回來了。
讓蘆姐準備了一瓶白酒,一盒酥油燈,一遝黃紙,一捆黑香,白色手套,加厚的口罩,還有紙筆。
檢查好要帶的東西,我倆便坐著瘦男人的車便出發了。死者生前的住宅在二道區,拖拉機家屬樓,是個十分老舊破的小區。
踏進死者生前的單元門,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屍臭味,我忙戴上了口罩,對於等下要麵對的情況開始產生了恐懼。
在走到所在的房門前,瘦男人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開完門第一時間就往樓下走了,這是我事前交代他的,也是怕他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讓他開了門就快點離開。可蘆姐傻乎乎的,見門開了就要往裡進,被我一把拽了回來。
我剛要斥責她,可張開嘴沒等說話,隔著口罩,但還是控製不住的“嘔”了起來,接連“嘔”了好幾下。在房門打開後,那屋子裡的屍臭味便飄了出來,那氣味比三伏天的旱廁都讓人受不了。
在我停止乾嘔屏住呼吸後,我把蘆姐拽到了下一層的樓梯上,才開口對她說:
“你瘋了姐,這是凶宅,你說往裡進就往裡進,不怕惹麻煩啊,等下你彆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就好好的在這呆著吧,把白酒給我,再給我拿倆口罩,還好口罩帶的多。”
又多戴了兩層口罩,才敢再次上前,不過空氣中的味道還是很大,我將白酒全部都潑灑在了門口,又在門口點燃兩盞酥油燈,這才進到屋裡。
這進去後才發現,這屋裡的窗戶都是打開著的,臥室門口一大灘半乾涸的血跡,血跡呈現著人的輪廓,也不知道為什麼開著窗戶,這血跡還沒有乾透,這氣味就是從這血跡中散發出來的。不過這血跡中摻雜著綠色,仔細看上麵還有細小的蛆蟲在動,白白的,密密麻麻的,看的我頭皮直發麻,有一種想上去用腳踩死那些蛆蟲的衝動。
其實除了氣味讓我受不了以外,其他的都還好,我將酥油燈點在了屋中的各個角落,又在窗台前點了五支煙,又在房屋中央點了三支香,最後將剩下的香全部點燃後,握著香在各個屋裡走了一遍,才朝著屋外走去,沿著樓梯每半層都插了一支香,一直走出了單元門。
走到了外麵,我猛的摘掉了口罩,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蘆姐見我出來了,上前遞給了我一瓶水,被我擺手拒絕了,等我呼吸夠了,我才對蘆姐說:
“姐,我這身衣服是不能要了,回頭你得給我買一身新的。”
蘆姐在聽我說完這話,鮮有認真的對我表示著:
“老弟不說彆的,就衝你剛才拽我那一下子,後麵又沒讓我進那屋,彆說給你買一身衣服,給你買十身衣服都行,老弟你行。”
我沒有回蘆姐的話,對她笑了笑,從袋子裡拿出紙筆,將紙鋪在了附近一台車機箱蓋上寫起了表文,本來在那屋裡寫的話會更方便,無奈那屋子裡太味了。
待將表文燒了以後,我才叫瘦男人可以上去把門關好了,在回去的路上,坐在瘦男人的車裡,我從自己的衣服上能明顯的聞到那股屍臭味,看來我這衣服就這麼一會功夫被醃入味了。
回到蘆姐店裡,開始研究起了死者火化前一晚燒馬的問題,為了加急處理,這活化正好就在次日,所以我這剛淨完宅,這又要去給這死者燒馬去。
不過這次燒馬之旅,真的是既讓我長見識,也算是讓我有些小害怕了一回。
晚飯是瘦男人安排的,待吃過了飯以後,我和蘆姐還有死者的遺孀,我們去了長春市朝陽溝殯儀館。
在死者遺孀的帶領下我們去到了停屍樓,隻不過這遺孀帶我走的方向我很陌生,這殯儀館我都來了很多回了,可這次來的地方有點不對啊。
這時我才了解,這殯儀館的停屍樓分兩座,一座停放的是正常死亡的歸民政局管,一座是非正常死亡的歸司法管。
我現在要進的這停屍樓就是歸司法管的,我給它起名叫小白樓,說白了什麼是非正常死亡,就是裡麵停放的都是自殺,凶殺,車禍,等一係列橫死之人的屍體。
待敲開小白樓門後,蘆姐和遺孀都不敢進去,此時我也不太敢進去,不過我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我被工作人員領著進了小白樓,工作人員把帶進來就不管我了,告訴我,我要去的那個停屍間就在走廊的儘頭,向左拐在走到頭,最後一間就是了。
可往前沒等走幾步呢,就看到左手有兩個開著門房間很特彆,房間裡麵是不鏽鋼的鐵床,門口上方貼著三個字“解剖室”。
此時我的心裡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進都進來了,不硬著頭皮進去走下去還能怎麼辦啊,這錢是真他媽的不好掙啊,好像這一年來,我的錢就沒有好掙的,還有我今晚出來之前好像沒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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