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的啥人花兩萬啊,就出個殯兩萬......”
這個聲音出現後,死者的遺孀立馬說這是死者大哥一家來了,說著便出了停屍間,我和蘆姐也跟著去到了停屍房外。
死者大哥一家三口人,聒噪的聲音是她女兒發出來的,死者大哥勸說她女兒這裡是殯儀館停屍樓,可這個女人一聽更大聲的吵吵著:
“那咋的,我是出馬的,我身後一堂老仙呢,停屍樓咋的,我又不是沒來過。”
看著這不知道深淺的女人,我無奈的出言提醒著:
“這裡不是普通的停屍樓,這裡所有的停放的屍體都是橫死的,你既然是出馬的,你應該了解什麼叫全是橫死的吧!”
果然我此話一出,這女人雖然臉上不服,但不再聒噪了。
一看火化的時間要到了,那個大叔帶著四個男人進來往外抬屍體,此時我眼見要開棺了,便遠遠的躲開了,順手也拽了蘆姐一把。
待遺體被推出準備送去火化間時,死者的大哥發出疑問:
“有告彆儀式吧?我們是不是要去告彆廳,跟死者做告彆啊?”
這話問出後,這娘倆和蘆姐都看向了我,我向眾人解釋著:
“在家死了二十多天,死者那張臉都爛的不能在爛了,還是取消告彆儀式和瞻仰遺容吧,而且被塑料布裹著沒啥看,我怕你們看完了晚上睡不著覺。”
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默認同意取消了告彆儀式,眼見連告彆儀式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怕犯忌諱,死者大哥一家在出了小白樓就離開了,沒跟著去等著裝骨灰。
在等取骨灰的大廳,隻有我和蘆姐陪在這對娘倆身邊。
等骨灰被大鐵盤子盛出來時,看著那一盤子有些發綠的骨灰,上麵還殘留著屍臭味,我沒有讓這娘倆沾手,而是自己戴上白手套,上前將骨灰裝進了骨灰盒裡。
在蓋上骨灰盒蓋子的一瞬間,我默默的念叨著:
“陌生人,下輩子彆讓自己這麼慘,對身邊的人好點,這最後連個正經送你的人都沒有,還得讓我這麼個陌生人送你最後一程。”
在陪著這娘倆將骨灰盒送到寄存處,我這心才算落了地,這個活到這裡也算是完結了九成。
等我們四人回到蘆姐的店裡,我這剛坐好,這娘倆中的女兒撲通的給我跪了下來,搞的我有點懵,不明白她倆這是何意,我就幫著料理個後事,不至於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吧!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這閨女說話了:
“哥,我非常感謝你能幫助我和我母親,就我父親這個後事你也能看出來,根本沒人想管,你做的已經超出正常範圍了,所以我感謝你。”
說完便給我磕了一個頭,這死者的閨女從接觸後就沒怎麼說過話,上一次這麼給我跪下的是李樂,她剛才這麼一跪都給我後遺症嚇出來了。
死者閨女磕完頭,便張羅著請我和蘆姐吃飯,想了想被我給婉拒了,我這人淚窩淺,擔心一會彆再飯桌上哭出來。
在寫完最後一套表文,交給這娘倆,囑咐晚上七點後燒了,我便離開回了自己的店裡。
通過這兩天的了解,這娘倆過的蠻苦的,母親在一家私企做保潔,姑娘在讀大四實習,早在幾年前因為死者酒後過度家暴,致使這娘倆逃離了死者,直至人死了才不得不回來,支付給我和蘆姐錢,我以為是那個瘦男人拿的。
但沒想到這些錢,都是這娘倆和親戚借的,甚至親戚在借給她倆錢的時候,甚至覺得這借出去的錢就是打水漂,很是不願意借。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這娘倆在這件事情上最少花了近三萬,這三萬對於一般人來說緊緊手就拿出來了,可對這娘倆來說,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了,甚至這女孩上大學的學費,我都很難想是怎麼擠出來的。
通過這件事情,我不由得發出了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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