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好啊,時間還早。”
貝凡十分耿直道:“語哥,你十點要睡覺的。”
想堵住貝凡大嘴巴的宋語說:“我就玩半小時,人多熱鬨一下。”其實他精神確實不太好,但是又想和大家一起玩一會兒,不好打擾他們的興致。
駱鬱新也想起下午在茶水間碰到他吃藥的一幕:“算了,你們玩,宋語也彆玩,你休息去。”
宋語盯著他的雙眼,目光十分明亮,道:“不好吧。”
駱鬱新堅持說:“病人就該好好休息。”
楊夏問駱鬱新:“你怎麼知道宋語生病?”
駱鬱新理所當然地教訓他:“你自己的隊友生病都不知道,還要我告訴你。”
楊夏莫名皺眉,駱鬱新是什麼時候知道宋語生病的。
宋語也不傻,看出來楊夏似乎知道些什麼,不希望大家繼續追究他的病因。
他假裝咳了咳說:“那好吧,明天還要比賽,我就先去休息了。”
經駱鬱新一宣傳,所有人都知道他得了“感冒”。
原來是感冒了,難怪今天都沒有令人驚喜的表現,精神不好就沒有心思打遊戲了,理解理解。
宋語在眾人的同情目光下回酒店,至於其他人,也回了酒店,在手機上玩你畫我猜,還把李氏家族的幾人也叫上。
五仁戰隊一個房間兩個人,戰隊經理找了個借口和張晨教練一起住,把自己的單人房勻給了宋語,楊夏等人知道宋語生病,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男孩子大多喜歡熱鬨,不會太在意一些普通的小細節,也沒那麼多彎彎道道。
調了調房間的空調遊戲,宋語取下鴨舌帽,脫掉T恤和褲子直接進浴室,打開花灑,開始衝澡。
去年手術之後,身體確實是在恢複,不過還是有些後遺症,得慢慢調養,這段時間他還要繼續到醫院做檢查,因為僅僅一次手術是不夠的,還有下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全國大賽。
溫熱的水從頭頂灑落,他雙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幾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會更糟糕的,會好的。
洗完澡出來,宋語用毛巾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擦乾淨,換上帶來的淡灰色綢質睡衣,正想去吹頭發,門鈴就響了。
誰會過來?
拿起來手機先看看有沒有人給他打電話,電話沒有,微信倒是有。
駱鬱新:[我過來找你。]
想來按門鈴的是駱鬱新了。
宋語勾勾嘴角,開門前將揚起的嘴角壓下,拉開門,換上驚喜的表情。
“你怎麼過來了?”
單腿支撐著的駱鬱新拎著一個白色的小紙袋:“我這兒有點藥,治夏天的感冒非常有效。”
宋語並沒有拒絕,從容接過小紙袋:“謝謝,你要不先進來?”把人堵在門口好像不太好,“我扶你?”
駱鬱新並沒有拒絕,進去後點評他的房間:“你衣服怎麼到處亂扔?”
宋語:“……”他剛才洗澡前心情不太好,隨便扒了衣服扔沙發上,白色的內褲還搭在單人沙發上,有點小尷尬,“咳,精神不好嘛。”
駱鬱新撇他的衣服一眼,說道:“酒店裡有洗衣服務。”
宋語將臟衣服收起拿到浴室的洗衣籃裡:“沒事,我明天自己洗。”
駱鬱新疑惑地看宋語:“你會洗衣服嗎?”
宋語盤腿坐在床上,反問他:“我怎麼就不會洗衣服了。”
駱鬱新直白說:“不像會洗衣服的唄。”
宋語歎氣:“如果換作是一個女孩子坐在你麵前,估計對方就要把你打一頓了。”
駱鬱新哼哼道:“怎麼可能。”
宋語笑了笑:“為什麼不可能?”
駱鬱新撓撓臉:“算了,我和女孩子接觸的不多,不和你說這個。”他盯著宋語的臉瞧,“哎,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總覺得有點熟悉。”
宋語手指捏著床單:“哦,哪裡熟悉?”
駱鬱新說不上來,但是就覺得像,特彆是宋語穿著這套衣服。
曾經也有一個少年穿著質量非常好的睡衣坐在他麵前,對方總是笑得特彆好看,脾氣也特彆好,和脾氣暴躁的他有很大的區彆,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也是突然想起來,那是什麼時候來著,他們好像在參加一個夏令營。
駱鬱新皺皺眉,少年並沒有完成那個夏令營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相互留下對方的聯係方式。那時候,夏令營不讓他們帶手機。
想到這兒,又看到燈光下的宋語皮膚略顯蒼白,難得對他人體貼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宋語點頭:“嗯。”
走到門口時,駱鬱新欲言又止,看宋語一眼,擠出一個和鏡頭前假害羞天差地彆的微笑。
最後,還是留給宋語一個背影,並不知道宋語看他的眼神飽含深意。
宋語將房門帶上,低聲說道:“也許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