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宮,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打破了冷冽肅穆的氛圍。
一個戴著像是褲衩子一樣的麵具的老頭,在嬰兒開始啼哭之後,也不管此刻是否正在開會。
便直接將嬰兒放在會議桌上,換起了尿布,泡起了奶粉。
讓坐在上首的,雖然已經滿頭白發,但精神抖擻,看上去就像是中年人的,同樣戴著半塊麵具之人,看著就在自己身旁發生的這一幕,忍了又忍。
最後還是憋不住了。
“喂,多托雷,這正開會呢,你帶著自己的切片在這種場合又是換尿布又是喂奶的,這合適嗎?”
“你的其他切片呢?怎麼不讓他們帶這個小的?”
“非要帶過來在這麼嚴肅的場合裡搞這一出。”
雖然一起共事有五百年了,這樣的場合也見過不少次,但如今再次見到,身為統括官的皮耶羅,還是有些難繃。
“你當我願意帶啊!”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得帶自己的切片我容易嗎?”
“還不是其他那些個切片都在研究院那邊忙著,騰不出手來嘛。”
“我這又要帶孩子,又要給你們研究新技術,還得配合你們宣傳「大同」理念的各種活動”
“我容易嗎我?”
老年切片多托雷抱著自己的嬰兒切片,一邊哄著,一邊喂奶,嘴裡還一直抱怨著,這畫麵怎麼看怎麼違和。
“話說,多托雷,這是你第幾個切片了啊?”
“搞了這麼多切片,分裂自己的精神和靈魂,你個老家夥居然還沒有把自己弄瘋。”
“由此可以看出,你的精神跟靈魂,足以比肩神明了啊。”
上任不過十數載,如今的第四席執行官仆人阿蕾奇諾,披著長袍,微眯著那雙香菇眼,嘴角掛著姨母笑的看著麵前這和諧的一幕。
作為壁爐之家的「父親」,阿蕾奇諾對於孩子們一直保持著作為父親的威嚴,但對於孩子們,也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克雷薇如今還在,甚至在壁爐之家中,對於孩子們而言,若是阿蕾奇諾代表的是「父親」的話,那麼克雷薇在孩子們心中的地位,便是「母親」了。
(這一對是真好嗑!)
而眼前這多托雷自己給自己的幼年切片換尿布的一幕,在這十幾年時間裡,阿蕾奇諾也看過了不少次了。
“你問我具體有多少切片?”
“我也記不清了”
“好像自我加入愚人眾擔任執行官之後沒多久,就有了第一具切片了。”
“按照一年一具來算的話,到現在最少應該有五百具左右了吧。”
老年多托雷也沒有細數,隻說了個大概數字。
得,這一位還真就是勞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