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歲月以文明，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麼？”
“先生的話，還是這般發人深省。”
“是啊...成長需要過程，生命如此，世界如此，文明如此，宇宙亦是如此...”
“確實，不能因為其眼下的混亂、齷齪，便否定一個世界的起點。”
“眼下的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
“戰爭不僅是手段，也是推動文明進步的其中一個過程...”
修者喃喃低語著，眼神中的光芒也變得明亮了不少。
雖然隻有一絲，但顯然已有所悟，距離那個答案，以及其捕捉到其自身的路，也更近了。
“隻不過成長這一過程，相當的漫長，其中還夾雜著各種風霜雨雪。”
“最終的最終，同樣亦逃不過虛無的命運...”
“長大兩個字沒有偏旁，自由兩個字卻加了圍牆...”
很顯然，想要一下子打破修者心中的迷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其已經在虛無這條路之上走出了相當遠的距離。
“但...自由二字看似條條框框，卻總有一筆衝出牢籠；而牢籠二字看似三麵透風，但底下無論是牛還是龍都無法掙脫。”
“虛無的陰影就像是那個牢籠，生靈、宇宙、文明生活在它的陰影之下，卻仍在拚儘全力的想要擺脫它的束縛。”
“或許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但起碼努力過了，這便是過程。”
“而這個過程，或許加快了被虛無吞沒的過程，但也有可能延遲了虛無的到來。”
“畢竟在虛無未曾真正到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是麼？”
易麟笑了笑，之後決定不再以蒼白的語言來說服麵前走在自滅路上的修者。
而是選擇不再隱去身形，融入到這個世界，那些仍在茹毛飲血的部落之中。
部落裡的原始人見到三人的形象，皆是惶恐不安，以為神明降臨了凡塵，跪倒在了地上。
“先生，你說他們是在拜我們這些他們眼中的神明，還是在拜自己的欲望呢？”
修者像是虔誠的求知者一般，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易麟要突然顯露身形融入到這些部族當中，但還是跟著做了。
“你看他們眼中有欲望麼？”
“眼下的他們唯一的需求，僅僅隻是生存罷了。”
“隻有存續、溫飽等基礎問題得到解決的前提下，文明才會孕育而出。”
易麟擺了擺手，文明、生靈，在不同的前提下，不能一概而論。
像眼前這個世界的生靈，連火都未曾點起，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哪裡來的那麼多欲望？
哪怕是種族之間的延續，都還是最原始的那種。
什麼兄終弟及，父死子繼，倫理都未曾確立，哪來的那麼多排資論輩？
嗯，這裡說的不是領袖之位。
至於說的是啥...懂的都懂。
易麟三人的到來，對於這些部落的未來來說，也不知道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