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簡直成了溫家的私堂!
府尹陳林放下手中的銀勺子,逗了逗鳥架上的鸚鵡,漫不經心地問:“當初說好的,隻是拿了那姨娘和庶出的姑娘來問話,不過是死個下人,雖說是簽的活契,但也犯不上上綱上線的,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衙門外,鼓聲不停,驚了鸚鵡。
陳林挑眉,不悅道:“怎麼還在敲?"
“這次應該是有備而來,那鳴冤的丫鬟就是不進來,還帶了一圈老弱病殘來,就在衙門口喊,說是刁奴欺主,謀害主人性命,還栽贓嫁禍,毀主人名節,衙役們礙著侯府的麵子,也不好直接用強趕人。”
哦?有點意思。
陳林洗了手,“換衣服吧。”
“大人,大人!”外麵連滾帶爬進來個人,陳林抬腳將人踹出幾步遠,怒喝道:“喊什麼喊?還有沒有點規矩?”
“出事了。”
“什麼事?”
“小的們去拿侯府的五姑娘,聽說她在城北一處極偏僻的義堂坐診,小的們帶人去看時,正好那五姑娘再給一個婆子診病,我們要拿人,那老不死的窮鬼不讓路,雙方,雙方一衝突,就,就把看病的婆子給——”衙役欲言又止。
“打傷了?這也算是值得來報的大事?花些銀錢安撫下。”陳林換著衣服,輕描淡寫地處理了。
“不,不是,是打,打死了。”
“打死?”
京兆府的衙役打死了人?都是多年的老人了,怎麼還能犯這個錯?
“誰成想,輕輕一推就磕死了!而且義堂有許多人,本來拿五姑娘的時候就群情激奮,後來又推死了人,愈發鬨得不像話,現在,現在已經抬了人在府衙門口堵著了。”
“混賬!”陳林又踹了一腳,嗬斥道:“你們第一天當差嗎?怎麼能讓鬨到衙門來?”
衙役哭喪著臉,“大人,他們人太多了,也太快了,就跟埋伏好似的,那邊一喊死了人,這邊一群人就按住了兄弟們,抬著就往府衙來了。”
“大人。”屋外門子來報:“唐王殿下、平靖侯府夫人、小侯爺都來了。”
暴怒的陳林一下子冷靜下來,他整理好自己的官服,冷笑一聲,我這廟雖是不小,卻也容不下這麼多的大佛,既然已經開始敲鑼打鼓,那就讓角兒們都上台吧!
“找仵作,驗屍吧。”
京兆府大堂內,氣氛凝重。大堂正中懸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兩旁立著威武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