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風格外蕭瑟,秋薑是真的覺得自己流年不利,隨便想出的一個嚇吳勇軍的主意,愣是把市局的領導得罪了。
可她哪兒知道他會拿著手套啊。
這要是第一麵就給得罪了,以後還怎麼乾活了。
解釋清楚,必須解釋清楚。
“領導,這是個誤會。”秋薑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真誠,“牆角那兒確實有個狗狗叼著一個東西,特彆像手套,我才喊了下的,真的!”
生怕他不信,她差點就要跑回去抓住那隻狗當證據了。
不過沒想到這個活兒已經被人乾了。
鄧興旺抱著那隻小黃狗跑過來,一臉鬱悶,“薑薑,你這年紀輕輕的啥眼神,看看這是什麼手套?”
他把狗往前一舉,兩三個月大的黃色小狗一臉警惕地跟她大眼瞪小眼,嘴巴咬得緊緊的,像是生怕她狗嘴奪食,這麼湊近一打量……
嗯……確實是白的。
但是怎麼瞧也沒辦法把這個白花花宣騰騰的大饅頭和手套聯係到一處。
風尷尬地吹過。
不知道誰先忍不住了“噗嗤”一聲,這就跟瘟疫擴散似的,剛剛趕過來的這幾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特彆是郭凱,那叫一個笑得開懷。
周圍全是調笑聲,秋薑看著那軟和的大饅頭,臉上紅的像個蝦子。
笑也笑過了,正事最要緊,郭凱握拳收住笑,對著麵前這個一臉鬱悶卻明顯逗孩子玩兒的新上司態度很尊敬,“季隊,初次見麵。”
季明誠挑挑眉,“你認識我?”
“張局說您會過來。”郭凱笑著答。
季明誠點點頭。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就結束了,這時候郭凱也就有時間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秋薑這個當事人自然是第一個被問的,見他們總算不沒有提那個狗的事情,她身子不自覺的放鬆下來,正色說,“領導們,我剛剛聽到陸法醫他們說手套,就想著說不定凶手也會戴著手套,就看到了那隻狗好像叼著一個手套……”說到這處的時候,她語速明顯快了很多。
季明誠麵露好笑,也沒拆穿她。
“我生怕是案發現場的證物嘛,就喊了一聲,沒想到我剛喊完嫌疑人還沒什麼反應,這個吳勇軍就抖了一下,很緊張的樣子,還抬腿就跑,明顯心裡有鬼。”
這麼一說,被兩個警察按著的吳勇軍立刻怒了,“你個臭娘們,你說謊——”
明明是她先嚇唬他,他一個緊張才跑的,要是她沒開口,自己根本不會跑,結果到她嘴裡卻變成自己先跑的了。
秋薑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躲在陳達身後。
陳達就不乾了,瞪眼道,“心裡沒鬼你跑什麼?”
聞言,秋薑瘋狂點頭,還委屈地說,“而且他還襲警耶,我肩膀都抬不起來了。”
說著,她眼眶裡蓄滿了淚珠,瞧著很是可憐,特彆是撥開肩膀處的衣服明顯可以看出她白嫩嫩的肩膀紅腫了一大塊,對比過於鮮明,叫人看了一眼就知道吳勇軍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
要是心裡沒鬼乾嘛要跑,還這麼窮凶極惡到襲警,並且下手這麼重?
一時間,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探究。
吳勇軍額頭冷汗淋漓,很快態度軟了下來,“我不是,我隻是以前乾過小偷小摸的事情被拒進局子過,有點條件反射,我真的已經改過自新了,真不是故意要打警察的。”
他態度變得太快,秋薑一眼就看出他的打算。
無非是不想讓警察把他和這個案子牽扯上關係,所以寧願自曝案底。
畢竟隻是偷過東西害怕警察以至於控製不住逃跑並襲警,可比故意殺人的罪名輕多了。
不能讓他輕易逃脫。
秋薑很快撤了眼淚,立馬說,“陳隊,我覺得吳勇軍跟王秋梅被殺案絕對有關係,要不然他乾嘛一聽手套就這麼大反應,更何況要真是小偷小摸進過局子,那也早就處罰過了,我剛剛可是親眼看到他盯著那個狗的方向很緊張來著,更何況他剛剛下手那麼狠,試想咱們平時抓過的小偷小摸的犯人哪個有他這樣的反應,所以我覺得他嫌疑很大,應該要著重調查。”
陳達他們都跟著她的思路回想了下。
確實,哪個小偷小摸的人這麼狠的,還敢襲警。
“我不是,我沒有……”
“而且剛剛咱們季隊好像已經找到了凶手戴過的手套,隻要做個化驗不就知道誰才是凶手了嘛。”
郭凱他們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盯著季明誠手裡的證物袋愣了一秒,立馬有了決斷。
“把他給我帶走——”
吳勇軍在看到他手上的手套時瞳孔猛縮,聽到這一聲怒喝,表情有些絕望,完全不知道明明都要成功了,到底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都是這個小婊子的錯。
在被押走的時候,他一個怒起朝她猛衝過來,兩個手臂高高舉起,“去死吧——”
這個舉動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這倒黴丫頭又要挨上一拳,都有些不忍直視。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巷,然而根本不是屬於女生的那種嫩生生的聲音,而是格外粗獷。
定睛一看,竟是這位陌生的領導扭住了吳勇軍的胳膊越過頭頂狠狠往後一掰,順便一腳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