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真是熟人。
季明誠和陸嘉年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季明誠倒沒什麼表情,陸嘉年則是衝他們和善笑笑,“這包子都涼了,我這兒倒是買了點吃的,還熱著,要是你們不介意過來吃點吧。”
“不了不了。”
“我們吃飽了。”
他們臉又紅又燙,跟滾了熟雞蛋似的,連連擺手拒絕,又非常有禮貌的道謝。
“謝謝陸法醫。”
陸嘉年也不勉強。
“季隊,我們找您報到。”兩人排隊站好說起了正事。
畢竟彆管這次相遇有多糗,該說的還是要說,況且這位以後就是他們的直屬領導了,再怎麼不好意思也逃避不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嗯。”季明誠的回答依舊很簡潔,也沒說彆的,直接道,“跟我走吧。”
這算是正式接收了?
“是。”
“是。”
兩人顯而易見的開心,屁顛屁顛跟在他們兩個後麵,這才知道為什麼能在這個地方碰見他們了。
他們之前隻知道這是個單獨的食堂小樓,萬萬沒成想這裡跟市局辦公主樓竟然是聯通的,通過二樓後修建的走廊能直接到主樓,要是車停在附近的話,從這去主樓明顯更方便也更快。
鄧興旺東瞅瞅西望望,明顯還沒從突然調入市局的興奮中抽離出來,秋薑也很激動,好奇打量四周的同時,努力把周圍的環境記住。
五分鐘後,陸嘉年辭彆他們,季明誠則領著他們倆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等到了的時候,他們發現已經有一個三十歲出頭,長相十分精神的大哥候在門口了,見到季明誠他立刻敬了一禮。
“季隊,我叫王曆,向您報道。”
“好,一起過來吧。”
秋薑兩人和王曆友好對視一眼,很明白這就是以後的隊友了。
三人到了屋子後,發現這個辦公室和他們去過的其他領導辦公室環境不一樣,本該在正中間位置的辦公桌被挪到了一角,房間的另外一邊則放著一三人座的真皮沙發,旁邊還有一塊大白板,上麵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文字,最中間的頭頂則放著投影儀,相信要是願意的話,這裡隨時能變成小型會議室。
他們好奇打量了一會兒,在他說隨意坐下後拉過門口放著的椅子規規矩矩坐了下來,季明誠隨意看了他們一眼,從桌上抽出一疊打印好的文件遞給距離最近的鄧興旺。
“發一下。”
“是。”
等他發完,季明誠沒急著說彆的,隻讓他們先看看這十三人的卷宗,三人不敢大意,立刻看了起來。
秋薑從前也不是衙門中人,不知道衙門案件的檔案是什麼樣的,但他拿給他們的這份檔案真的一眼就能讓人明白這些人到底犯的什麼案子,具體審理經過,看著十分有條理。
有一點她敢肯定,那就是衙門絕對不可能將這些人的樣貌如此逼真描摹出來,哪怕那人是最厲害的畫師。
好在她也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科技進步的產物,隻要輕輕按動一下那小小的叫做照相機的設備,就能將人的真實樣貌完整保存下來,如今照相機早已經進入千家萬戶了,根本算不上稀奇的東西。
對這個時代了解越深,秋薑越是感歎這個時代的神奇和美好,也就越討厭那些不好好珍惜這個和平年代的犯人們。
所以她一定要把那些壞人都抓住。
秋薑抿抿唇,暗暗立下誓言。
她沉下心來認真看卷宗,這十三人都是從陳林市監獄轉運過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陳林市監獄建成年頭久遠,最近打算大範圍修繕加護,然而本身管轄犯人較多,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便跟其他市協調,將那些戶籍在本省其他市的犯人們轉運出去,由戶籍地監獄收押。
在本省戶籍的犯人中,有十三個戶籍地在他們安溪市,這些人也就是本次所有的逃犯。
秋薑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發現了六張熟悉的麵孔,一個是陳隊抓到的那個,一個則是她追蹤並衝著樹林大喊叫同伴解決她的那個,而另外四個就是她和季隊抓住的那人的同夥。
其中,有兩人被季隊射中手掌心,目前好似還在醫院取子彈,另外兩個則分彆被她跟季隊撂倒,如今正被關押。
而另外七個人她並沒有見過,不過卷宗裡也詳細記錄了他們犯的案子,大部分是偷雞摸狗、動手打人的案件,最短在監獄住個一年,多的需要待個五六年,若是表現好點,說不定還能減刑提前出獄,實在沒有逃跑的必要,應該不是這次劫車逃跑的主謀。
倒是她熟悉的這幾人,除了被陳隊抓到的那個外,其他五人的罪行就重了,竟然是合夥搶劫,而且金額巨大,足足有三百萬之多。
要知道她目前的工資也就八百塊,平常家庭一月開銷幾百塊也就夠了,而這可是三百萬,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天文數字了,也難怪會被判無期徒刑。
也就是說在這十三人中,這五個絕對是最有可能襲警逃跑的那批人,而且她有預感這次行動絕對和這五人脫不開關係,秋薑在他們的檔案上重重做了個標記。
另外,季隊讓他們看卷宗難道是為了讓他們分析誰才是越獄的主謀?
她靜靜思索了一下,忽然瞥到了旁邊的大白板,定睛一看後忽然福至心靈,又仔細去看卷宗去了。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翻的頁數很有指向性,就比如季明誠。
看她不停翻動案卷,還偶爾在其中幾頁上勾勾畫畫,他輕輕挑了下眉。
該說不說,確實挺聰明。